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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的两道身影一直坐在那儿。时间从十点到十一点，再从十一点到新的一天。圣诞节过去了，庆祝的气氛也随之消弭殆尽。
空酒罐从四五个到六七个，再到更多，最后在两个人身边堆成一座小山。
“不用谢。”听见容幸的话，林芙宜自嘲般笑了笑，“我后来想起来自己也都会觉得惊讶，这可能是我这十九年来最勇敢的一次。”
“恭喜你战胜了自己。”
“可能吧。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是女人——你，你的妈妈，江家母女，还有我。”
林芙宜扔下了酒罐。
“我从小就比任何人都知道女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艰难。女人被男人压制在身下，被凌辱，被玩弄，被利用，被当成工具和垫脚石。你们每个人都是江凌天的玩物，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我只是看不得受害者们相互为难，反而让那个混账逍遥法外。”
容幸依旧凝视着林芙宜，半晌，她突然露出一个满是欣慰的笑容。
“你笑什么？”
“我只是很感慨。不到半年以前还躲在我身后，被那一群黄毛小子欺负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如今居然都能站出来保护广大女人损失的权益了。”
“去你的吧。”
林芙宜恼怒地伸手去挠容幸的脖子，容幸嬉皮笑脸地往后闪着，直到差点从天台上掉下去才停止打闹。容幸大概有些醉了，两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正准备点上，却被林芙宜按住了手。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顺从地把烟又收进了口袋。
“以后最好还是少抽烟喝酒，对身体不好。你看上去可不太硬朗。”
“刚制造了一大堆空易拉罐的人，现在好像没资格来指责我。”
“哪有一大堆？地面上这一大堆罐子里面，我大概只贡献了三个。”
“真的吗？我不信。”
“爱信不信。”林芙宜撇了撇嘴，突然生涩地转移了话题，“嘿，阿幸，你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谈恋爱？你看我像是谈过恋爱的人吗？——大董之前都调侃我，说我估计注定是要单身一辈子了，要不然我谈了对象，但凡哪天吵了架，不得直接拿棒球棍给人家开瓢？”
“那也得分人吧。”
“也对。”
容幸说着，用有些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林芙宜。小姑娘瘦瘦小小的，虽然已经十九岁，但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小巧又秀气。
“要是你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