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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皋在桥上坐了下来,口气中带着一丝惯常的命令道:“日暖风和,花开正好,本将军要看歌舞。”
薛涛虽一路上受韦皋百般照顾,又与韦皋谈笑嬉戏、无拘无束,然韦皋真正发下命令,她亦不敢违背。当下在桃花树旁找了处平坦之地,轻启歌喉、慢展舞袖为韦皋献上了一曲《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见韦皋驻步,十数名侍卫也在后面停了下来,隔着古树浓荫向这边探头张望。
桃花美人,清歌妙舞,不止看醉了韦皋,亦看痴了十数名侍卫。
待得薛涛歌歇舞收,韦皋起身走过去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这诗自曹孟德引用后,便有当政者求贤若渴之意。你以此歌舞示本将军,是自比贤者吗?”
薛涛笑道:“久不歌舞,实已生疏。将军有命,薛涛随意而献,岂敢自比贤者。”
韦皋略带失落地道:“桃花树下,本将军还以为你会唱一曲《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比之《鹿鸣》,《桃夭》的确更适合此刻场景。书上说《桃夭》讲的是后妃之德,实则几乎人人都晓得《桃夭》是女子出嫁之曲。
薛涛若是有意勾引,这首诗当真再合适不过。但她一直希望韦皋能对她多几分尊重,少几分喜欢,自不可能为韦皋献上此曲。
然而这些话也难对韦皋说,薛涛转移了话题,指着前面隐隐露出一角的琉璃飞檐道:“将军,你看那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是祖师殿。”韦皋道:“祖师殿又名真武宫,当年睿宗之女、玄宗之妹玉真公主曾在真武宫修行,想必你亦有所耳闻。”
薛涛闻言,颇有些神往地道:“听闻太白、元丹丘曾于青城山相逢玉真公主,依将军所说,祖师殿便是三人相会之处了。”
“正是。”韦皋道:“晚年玉真公主移居敬亭山修道,太白有诗云——众鸟高飞尽,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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