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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萱堂里备着上好的茶。大夫人坐在红木雕花椅上,手里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茶上浮起的茶烟。
薛涛看不见大夫人的正脸,望去但觉一团锦绣里裹着几分冷。
大夫人身旁,一个侍女在打扇。透明的真丝绣花团扇上上下下,因持扇人恰到好处的力道,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房间里其实不热,左右两个巨大的冰鉴甚至使得房间里有些寒意袭人。但薛涛知道,打扇是必须有的规程。
“启禀大夫人,薛涛带到。”方才还对薛涛称一声“薛姑娘”的画屏,此时改了称呼,对大夫人恭声报道。
大夫人放下手中茶盏,缓缓转过头,将目光停在薛涛脸上。
薛涛急忙低下头,施礼拜道:“薛涛见过大夫人。”
大夫人没有回话,看了薛涛好一会儿,慢声道:“原来你就是薛涛……抬起头来我瞧瞧。”
薛涛抬起头,目光在大夫人脸上略一停顿,立即看向别处。
茶很香,茶烟很暖,大夫人略显苍老的脸上却透着一丝冷漠、一丝萧索。薛涛不晓得自己是不敢再看,还是不忍再看。
“果然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大夫人淡淡说了一句,命薛涛坐下,又叫人奉了茶水给她。
薛涛浅浅啜了口茶,便一直将茶盏握在手里,低头等待大夫人发问。
大夫人却并不问她什么,慢慢饮了口茶道:“我本不该见你。虽则你才色双全,然究竟身在乐籍,咱们今日相见,叫我觉得甚是有辱父母门楣。”
薛涛没有说话。母亲不在身边的时候,这样的侮辱对她根本不算什么。
大夫人叹了口气,接着道:“但将军平日里总说你懂事,叫我闲暇时寻你喝杯茶,也好叫你知道我的为人,免得你总怀疑我是那等吃人的妒妇。”
薛涛吃了一惊,万不曾料到,大夫人找她过来喝茶,竟是韦皋的授意。
片刻愣怔之后,她赶忙低眉顺眼地道:“薛涛不敢如此怀疑大夫人,府里人人都道大夫人宽仁慈善,是个菩萨一样的人物。薛涛只是看多了野史外传……”
“那些书最易乱人心性。”大夫人打断了薛涛的话道:“咱们身为女子,务需贞静自守,岂可尽日看些不经之言、学些不经之事,以致乱了心性?”
“大夫人说得是。”薛涛既未辩解那些书是不是乱人心性,也不解释自己并未尽日翻看,只违心地道:“都怪薛涛不懂事,以后定当遵从大夫人教导。”
“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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