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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顾丁两家这是要彻底断了,只是碍于顾荣和丁三娘的婚事是太上皇赐下,不好显明而已。 作为真正乍富的寒门,广固丁氏的没落在顾荣生前与丁三娘别居城内外之前,还只是有点征兆; 在为丁兆举丧时,因那句“以七为尊,国祚可续”的谶语甚嚣尘上,回光返照过一段时间; 自孙瑾活着传位于孙钊那一刻起,广固丁氏就彻底变成了一座惶惶不可终日的孤岛。 已经可以预料到进入丁府之后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怨怼和讨好,顾毗深吸一口气,对书童道:“去叫门。” 果不出顾毗所料,他的突然造访让外姆丁鞠氏几乎喜极而泣。 她还当顾毗是过去那个心性温良的世家郎君,攥着外孙的手一边往正厅里带,一边絮絮叨叨的嘘寒问暖:“这许久不来,可瞧侯爷这清瘦的……侯爷一个人住在偌大的府里,怎连个知冷热的仆人都没有!” 顾毗的舅父丁高丘带着面色拘谨的长子跟在两人身后,与往年时一样,除过见礼便只会赔笑。 丁高丘虽然是丁兆唯一的儿子,却不是嫡出,本身不是个要强的。借着三个嫡姊越级嫁入大吴顶贵的东风,他在少府挂了个虚职,如今丁忧在家,只盼后年除服时,能靠着侯爷外甥的扶持官复原职。 所以主母丁鞠氏一提三姊,他便唯唯诺诺的道,“可不是么。侯爷这样自苦,三姊在城外过得也清苦,总归是亲骨肉哇!” 是时,丁高丘的妻子小鞠氏端着茶饼进来,接茬道:“可叹三姊姊一直在城外结庐而居,便是这样大雪都未曾回城暂避。前日我带了些柴炭去看她,日日诵经念佛求的都是侯爷跟阿石兄妹一切安好。若要三姊姊见了侯爷如今,可不是剜她的心么!” 顾毗神色淡淡的听着三人给他们母子说和,看了侍候在门外的朱雀一眼,朱雀知道他要问什么,木着脸微微摇头。 城外除了大雪,数日前还有移民围城呢!丁三娘这样奢靡的人怎能忍受? 她这数月来到底是在城外别院结庐而居,还是一直就在这丁宅后院儿逍遥住着,掌握察事司城内诸多消息的朱雀可真是太清楚了。,! 强压心中冷意,顾毗按捺着心中对母族的失望简单探问外姆几句,算是平了点面子情,然后道:“毗有些事要问外姆,还请舅父、舅母容我祖孙单独谈谈吧。” 丁高丘只比顾毗大不到十岁,当年的事情基本没有参与,顾毗便让他们一家三口先行退下了。 丁鞠氏年纪在这里,毕竟人老成精,从顾毗一没下帖、二没带礼、突然上门,看出他不是来修补两家情谊的意思,所以才一上来就提顾毗与生母的情谊,结果热脸贴了小辈冷屁股,心里有些忐忑他知道了些往事,只问:“侯爷这是怎么了?” 顾毗把察事司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