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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芯耗空血条,毫无形象的滩成一堆,下巴直接杵在书案上,说话时脑袋一抬一抬:“这位吕监察作此官位可真是大材小用。原我听家兄说百家中有个研究文字训诂、音韵方面的学问叫小学,让他去秘书寺或者太学钻研小学的学问多好。”
做什么非得让他写这些聱(áo)牙诘屈的东西来为难不好此道的人呢?
全塘教了一下午也累了,喝着小徒弟孝敬的桃酿,突然问道:“徒儿为何那样着急让令兄归家呢?”
萦芯心中一凛,让李藿匆匆归费,的确不符合如今许多世家一心追名逐利的行为。倘若别家郎君有机会得见太子殿下,怕是在广固能等一辈子。
神色却依旧懒懒,萦芯奇怪的反问:“应郎君不是放了么?”
没有做更多的解释以免画蛇添足。
一边自斟自饮,全塘看着小徒弟,“李氏皎皎白驹,秉持公心,义无反顾。这美名才刚在都城传开,许多郎君都道未得一见,甚是惋惜呢。”
把脸颊往更凉爽的桌面空处一贴,萦芯用非常不雅观的姿态说出十分具有气度与格局的一句话:“我们李氏之人,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从不管生前身后名。家父在任上,没吃过一粒贪墨得来的米;家兄走这一路,也从不是想成为人人传颂的美谈。他们都算得上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人。”
全塘闻言,两眼欣赏的看着她:“你呢?”小徒弟有时候说的话真不像是“只识字”,一些脱口而出的话,若是传出去,真的足够她以此名流千古。
“我嘛,比较贪心,好事和前程都想要。”
“想践行你心中的好事,需要有足够的心胸和财力。这两样,你都有。可想踏上你要的前程,这些,”全塘说着,拍了拍吕监察那晦涩难懂的密奏,“就是途径。”
作为师长,跟学生说的话最终都会归为劝学。
可作为萦芯,她知道全塘最后两字是错的。
这些于实务来说,几乎无一用途的学问,只是上位人给想往上爬的人设置的路障,是将后来者分层的一种手段。
就如这位一心钻研文字的吕监察,写这样一篇密奏怕也得耗费几天的心神,可他写得再好,也只是锻炼了他自己的文字,于监察从事一职上全无用处。
可大概只因为这位吕郎君出身或者家资不足的原因,他挤不进广固的秘书寺或者太学,他就只能在这个闲职上蹉跎半生。
萦芯不是真的年轻人,她的灵魂已经过了与人争论认知的年纪,听了全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