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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地答道。
她每说一个字,都牵着面部的伤,让她疼痛难忍。
苏云棠转身走到苏文恒跟前,屈身说道:“父亲,天色这么晚了,请大夫怕是不方便了,看小莲这样子,想必姨娘的情况很严重。女儿在道观这十年,略学了些岐黄之术,若是父亲放心,女儿可以陪着父亲过去看一下姨娘。”
苏文恒听到自己女儿说懂医术,微微皱眉。门户越大,礼法越严苛。自己女儿仅仅是懂医术还好,若是外出给人看病,是要遭世人低看得。
而一个府里的嫡女给姨娘看病,更是不合礼法。虽说苏府如今算是寒门,但是苏文恒世俗观念极重。只是,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便只得点头同意。
苏云棠自己本就不是在礼法约束下长大,礼法规制也只是分场合看人使用。
自己这次顺势卖苏文恒一个人情,或许以后有事情找他也好商量。
苏云棠便应道:“是,父亲。”
小莲起身,拾起地上的灯笼,忙走到前面带路。
苏云棠跟在苏文恒后面,阿芜无声地跟在后面。
很快便来到了青荷院。
众人刚进院子,呻吟声便隐隐传来。
小莲听到屋内传出的声音,心下更是着急,却也不敢超过苏文恒先进去。
苏云棠静静地在后面跟了进去。
昏暗的屋内,只有桌子上点了一个火焰如豆的油灯,榻上的人影看不太清。
不过从呻吟声判断,柳姨娘状况应该不是太严重。
小荷快步走进室内,地上唤道:“姨娘,老爷和大姑娘来看您了。”
“老爷?”呻吟声突然停下,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子声,
这一声回应里,带着几分迟疑,更带着几分惊喜。
待小莲走到床前,柳姨娘突然尖叫道:“小莲?你的脸怎么了?!”
她看着小莲肿得几乎辨认不出真相的脸,心疼得泪珠包裹在眼里,摇摇欲坠。
“姨娘,小莲没事。”小莲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安慰柳姨娘。
苏云棠看着屋内昏暗的光线,狭小的室内,简单的摆放着几件桌椅,只有一顶帷幔点缀着这间屋子。就连灯油都不舍得用,将火头剪得这么小,不禁微微皱眉。
这个姨娘过得还真是有些苦。她心想。
她示意阿芜挑一下灯芯。
阿芜上前伸手拔下簪子轻轻挑了一些灯芯,屋里顿时变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