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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里三万多人,夫人说要保证最少人手一个糕……”说着说着,心在滴血的司鹿想哭。 现在陈粮都是天价了,夫人竟然还要给他们吃糕! 司鹿自己都舍不得吃! “腊八了啊……”白虎一叹,“我来帮你们吧。左右明日也不当值。” 要不是怕大晚上让牛或者驴子过来拉磨,难以保证它们不会嚎叫吵醒夫人和侯爷,其实李家也很少用人拉磨。 白虎总是比他们力气完足,围着磨盘转得飞快。 只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把一大盆糯米磨成了米浆,也把心中那些“为什么侯爷和夫人可以大手笔怜悯外人,却不能为手下人的枉死张目”等等迷思磨出了个头绪: 如果不心疼自家亲兵,侯爷和夫人也不会下“人的优先级在消息之上”的军令。 他们只是能力有限,没法像将军在世时那样带着兄弟们冲锋陷阵、快意恩仇罢了…… 几个帮厨的女奴检查了下其他盆子里泡着的糯米:“怕是得再泡一个时辰才能磨。” 司鹿又心疼自家这一笔数额庞大的抛费,又怕完不成夫人的吩咐,磨磨唧唧不肯放过他们。 还是九郎道:“行了,厨下的事儿我心里有数,耽误不了。都回去睡吧。” 厨房的众人终于散去,各回各自的屋子。 天穹上,步履匆匆的月已西去,繁星璀璨。 瞬息万变的人间陷入沉睡,只有独自往自己的住处走的白虎在一片寂静之中举目西望。 星星太多了。 看似永恒,其实也在随着时光变迁。 白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离了将军才一年多,他连自己的星宫都找不到了……1 死亡总在不经意的情景回现时带给亲者刺痛。 躺在又暖又软的被褥里,白虎暗暗向将军的英灵祈祷: 希望三国的战事不要太快结束,一定要给明年年中才出孝的小侯爷留足重振顾氏的机会。 以白虎的地位和见识暂时还理解不了,战争,从来只是政治延伸的一种方式。 而一个人的政治倾向,往往都是他身后群体的利益表达。 所以,除非孙瑾或者七皇子殿下死一个,且孙钊不会变成第二个孙瑾,否则顾毗就注定摸不到军权,顾氏年富力强的分支也无法接触到广固以外的兵。 被白虎寄以奢望的并、兖、徐州三处战线,因冬季的寒冷几乎都已经停战,难道真的是因为帝王们心疼底层士兵身处严寒吗? 不。 他们只是觉得冬季强行作战的损耗远远大于养手下兵士渡过冬季而已。 但是,如果有三成的概率可以获得高额的战果,那么隆冬根本就构不成大军向前的阻碍! 于徐州战线三处战场之一的天长县城外十里,南晋扬州军乌程沈氏那白底黑字的大旗,在冉冉升起的晨光中,被风卷动,咧咧作响。 盖着熊皮大氅和衣而眠的南晋征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