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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的面子,便应了。
他们说话间,一队的戏奴们已经开始在村当中的台子上装饰起来,通花也坐到大屋唯一的一套高桌后面,给来复诊的村民号脉。
窝棚底下,原本烤着火取暖的汉子们被突发的热闹吸引,鹌鹑似的团着身子,却又像鸭子似的抻着脖子往那边看。
“他们这是要干甚?”一个眼尾下垂、眼白青亮的精壮汉子,蔫蔫的问周围的同伴。
两个性子还算四海的逃民自觉出了窝棚,来到车队,谄媚的帮老妪们抬了个箱子下来,“慢来慢来!这是要干甚啊?咋这么热闹?”
车上的老妪上下打量了他和后面的棚子一眼,虽然没搭话,枯瘦的老脸上居然笑出一丝风尘。车上递箱子的一个男戏奴见状不太高兴的道:“抬到戏台子那去!”
自认是村中最底层的逃民壮汉不敢多言语,赶紧抬起箱子往戏台子去了。
车里的东西搬空后,这个风尘味儿十足的老妪蹲在车辕上,柔声跟跳下车的老戏奴说:“奴怎么看着他们有些别扭?”
老戏奴也是个瘸子背着把卧箜篌,调笑道:“你是看他们眼馋吧!”
老妪拧了老戏奴一把,老戏奴贱嗖嗖的笑了起来,搭手扶着她下了车。
不过是村戏,戏台子简单装饰后,当晚就热闹了起来。
村戏不比麦芽出身的戏巷子里的小戏高雅多少,只是碍着孩子们都在,戏腔唱的下三路就隐晦许多。
男女都有的老乐伎们,坐在戏台子后面火光隐晦的区域,一个弹着卧箜篌、两个吹排箫、两个吹竽,加上两个拍板和打小鼓的,很快就把庆贺的气氛炒热。
欢快的调子和男人们在戏台前的哄笑做背景音乐,村中妇女把一队给他们带来的一笼七只鸭子全杀了。
村长大梨的媳妇亲手接了七只鸭子的鸭血,只加了点通花给的药粉,搅匀,便放到刚烧出热气的第二锅热水上去蒸。
这些掺了补药的鸭血,是专门给村中今年生产过的几个媳妇子吃的。通花三令五申不能给她们的孩子吃,可是看不住,最后只能是让各村村长媳妇看着她们吃下去,才算安生。
大梨的长女小娘负责整理拔下来的鸭羽,而第一锅开水已经被另一个村妇淘去烫鸭毛了。
能烫掉鸭毛的滚水,却烫不到妇女们满是老茧的手。在世家女娘闻起来频频作呕的骚臭味儿,却馋的几个围在边上趁热扯鸭毛的妇人直吞口水。
把鸭羽整理好后,小娘又兜着个布口袋,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