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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跟李藿被族人簇拥着踩了村里的小河水。
今年的五月初五,在费县养了几天养出许多精气神的顾毗,被几个费县世家郎君撺掇着,在温凉河里游了一圈儿。
暗戳戳的指使他们欺负姻弟的李藿摇着扇子,乐呵呵的看着,解了许多顾禺迟来的闷气。
按理,他四月底就该到了,如今逾期五日,怕是得一路赶到广固才行了。
顾毗撑着岸边一个亭子的栏杆,几乎是跃出水面的瞬间就跳进了亭子。
溅了刚才撺掇他的郎君们一身的水。
顾毗把头脸上的水一抹,长发全都背到脑后,露出一张俊脸,朝着亭子不远处的李藿朗笑到:“姻兄看毗水性如何?”
顾毗当然知道是李藿带头欺负他,不过的确是他家失期在先,也不怪李藿生气。
一众郎君擦水的擦水,笑斥的笑斥,都赞顾二郎好水性。
这边郎君们闹得过分,招惹了许多女娘的注视,身量健硕的湿身美男顾二郎,一下子成了许多深闺女娘的梦中人。
萦芯马上要出嫁,今日并未参宴。孔彰忝为宴会主人,赶紧让人给顾毗准备衣裳和姜汤。
晚上回家,华静还数落夫君不稳重,万一把顾毗冻病了可怎么处!
李藿脖子一梗,犯了牛性,抱着儿子走了。
萦芯听完嫂嫂转述,笑道:“阿兄也是气顾氏来的晚,不过玩笑,随他吧。”
当天夜里,一路直道急行,日夜兼程的五名顾氏亲兵,终于看到了费县的城门。
初六清早,顾毗亲自上门,送上了李清的家信。
李藿看完眉头一皱,顾毗见状,行一平礼,替顾禺解释道:“行军时总有不能预料之处。此事全怪顾氏怠慢,还请姻兄勿要怪罪!”
怒喷一口气,李藿只冷声道:“烦请少待。”就带着信去找小娘了。
萦芯看过信,并没有生气。她本身对是谁接她去广固没异议,只是按照现在的习俗,会被人认为是顾禺不爱重她。
见李藿脸色铁青,萦芯先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阿耶为什么在信里说,务必让我走时带那珍珠耳坠?”
李藿哪里知道原委,只嘟囔着:“大概是有什么说法吧。”
“那得赶紧找工匠改成耳挂。”萦芯说完,见他怒气退散了点,才劝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让他送我去了。今明两天装车,后天走吧。”
就是后天出发,也得日夜兼程才能赶在吉日之前到广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