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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谎。”
而那位国子监司业立刻跪了下来:
“陛下恕罪,微臣父亲近年来是身体不好,但可从未打过侵占民田修水榭的主意啊,还望陛下明察。”
李彦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说你们没打过这样的主意,但是朕也信御前宁侯不会撒谎,这事儿诸位卿家怎么看?”
苏北呈这个时候开口:
“陛下,这官员府中的土地自然是自己打理这没错,但是侯爷所说的事儿如若属实,那便不是一家的事儿了,欺压百姓,强占民田这是犯了国法的,为求公正,臣建议周少师家的田庄土地由周家出人同户部的人一起丈量,这御赐的土地份额都是有数的,这一量便知。”
宁咎笑着开口:
“苏大人说的对啊,这周少师家的田庄离我们王爷的也不算是远,正好我也要和户部的人同去,就一并量了吧。”
他这话说的轻巧,但是听在周家儿子和女婿的耳朵里可就不好听了,明眼人也看出来了,皇上这是想对田庄下手,这周家是第一个,谁知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
“陛下?周少师是历经三朝的元老,侯爷所言即便属实,也可能是底下的刁奴背着周少师做的,周少师尚且卧病在家,如若陛下因此等小事儿便由户部清查土地,恐会寒了老臣的心啊。”
这句话落下,附和的朝臣不在少数,宁咎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明白,今日他们若是不保着姓周的,明日没准就轮到他了,在这些官老爷眼里,庄头欺压个别的农户根本算不得多大的事儿,甚至都不足以让皇帝下旨清查。
李彦沉着目光,手中捏紧了龙椅的扶手,为了不致大梁动荡,为了安抚民心百姓,他忍了整整三年,若不是有这群尸位素餐的人在,老师何至于日日夜夜的忙?以至于…他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洛月离没醒时候的样子。
若不是宁咎回来了,若不是他还有救,恐怕一切就真的晚了,越是想,李彦心头的火就越是烧的旺:
“好,诸卿的意思是,周家劳苦功高,圈地乱国,欺压百姓朕也不应该追究?追究了就是寒了你们的心是吗?”
年轻的帝王脸上如同涂了一层冰碴子,底下瞬时跪下了一片,尤其是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