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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一大片高海拔的荒地上。处于克慕期的那个人仍然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位置,还在找机会抚摸我。我再次起身,久久地把脸紧贴在窗口的铜丝网上,新鲜空气像一把剃刀一样割着我的喉咙和肺部。我抵在铁门上的双手开始麻木了,我想我的手终于长冻疮了,我呼出的气体在我的嘴唇跟铁丝网之间搭起了一座小小的冰桥。我用手指把桥弄断,这样才能转身,回去跟其他人挤在一起。我冷得发抖,这种颤抖我以前从未体验过,那是一阵阵急剧的痛苦的痉挛,就像高烧时的抽搐一般。卡车又启动了。车子的声音和动作给人一种温暖的幻觉,驱散了那片冰冷、深沉的寂静。但夜里我仍是冷得无法入睡。我猜夜里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在一个相当高的海拔行驶,不过这也很难说,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据人的呼吸、心跳以及精神状态做出的判断都是靠不住的。
后来我知道,那天晚上我们是在翻越塞姆本斯延山,汽车已经爬上了九千多英尺的高度。
我并没怎么觉得饿。我记得自己的最后一顿饭是叙斯吉斯府上那顿漫长沉闷的晚餐。在康德尔夏登监狱他们应该喂过我东西,不过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在这个铁盒子里没有东西可吃,我也并没有想到吃。但口渴却一直折磨着我们。每天会有那么一次,车子停下,车厢后门的那个活板孔——显然专门就是派这个用场的一打开;我们中有一个人把那个塑料罐子塞出去,很快塑料罐子就会装满水,挟带着一股刺骨的寒风,被人从孔里塞回来。我们没办法平均分配这些水。罐子在大家手上传递,谁拿到就狠狠喝个三四口,然后罐子就被下一个人夺走了。没有一个人出来充当分配者或是监护者。那个咳嗽的人现在已经发起了高烧,却没人采取任何措施要给他多留一口水。我提议过一次,我旁边的人都表示同意,但就是没见任何行动。水的分配基本上还是很平均的,没有人试图要多喝,但没几分钟水就喝光了。有一次,最后那三个人,就是挨着车厢前壁的人,没能喝上水,罐子传到他们手里的时候已经空了。接下来那一天,他们中有两个人坚持要排到最前面,其他人也同意了。第三个人仍然捲在车厢前头那个角落里没有动弹,也没有人站出来让大家把他那份留下。那天是我们上车后的第四天。为什么我没有试一下呢?我不知道。如果没喝到水的人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努力争取应属于我的那一份。我知道那个病人以及其他人都很渴很痛苦,对此我感同身受。我对这一切无能为力,于是也就像他们一样,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我知道,如果身处这种境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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