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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而来的某些东西——某些可以叫人不被他人掌控、随心活着的东西。
现下，这东西是韦皋给她的。
她感激地朝韦皋望去，却见韦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眉目间似笑非笑，说不清是喜是怒。
她的心跳了几跳，忙避开韦皋眼神，装作若无其事地同司空郎中和袁德深说笑道：“刘副使的确忠心可嘉，然而咱们大唐有将军这样智计超群的守将，哪里用得着以女子和于番族？”
“不错。”袁德深笑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韦将军便是咱们大唐的飞将军，有他坐镇西川，大唐可高枕无忧矣。”
韦皋没有理会两人的恭维，只向薛涛淡淡道：“本将军记得你曾说过，只喜诗书自娱，对政事并无兴趣。如今看来，你对政事倒也热衷得很啊。”
“将军误会了。”薛涛心中一紧，吓得离开座位跪在地上道：“薛涛绝非有意参与政事，只因从前听人闲话，听到宜芳公主和亲路上写的那首诗，不觉黯然泣下。今闻刘副使又要以女子作礼赠于异族，心中不忍，这才多说了几句，万望将军勿怪。”
“你曾听过宜芳公主之诗？”韦皋语气温和了些，叹道：“那诗确是字字血、声声泪，本将军初见之时，亦颇不忍卒读。”
薛涛低声念道：“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妾心何所断，他日望长安……”
“唉……”一旁座上的司空郎中不知是被薛涛的声气语调感染，还是被宜芳公主的诗感染，愀然道：“可怜宜芳公主宗室之女，本应一生富贵绵长，却不料出嫁未久，即香消胡尘、命丧他乡，实实可悲可叹。”
袁德深也感慨地道：“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大丈夫无能，方委屈小女子去和亲。薛姑娘今日此举，想必也是自怜身世。将军宽宏大量，就不要与她计较了罢。”
“多谢袁侍郎。”薛涛感激地朝袁德深拜了一拜，又将头俯在地上，向韦皋求情道：“请将军饶恕薛涛多嘴，薛涛今后定会谨言慎行，不惹将军生气。”
“你起来吧——”大概是薛涛匍匐在地的样子融化了韦皋的心，韦皋淡漠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道：“以后有话直说便是，但凡说得有理，本将军不会怪你。”
“多谢将军。”薛涛心上绷紧的弦乍然松弛，又向韦皋磕了个头，方敢起身小心坐下。
日色渐高，将近正午时，翟晔来报，道是已将诺恒及其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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