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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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整天坐在轮椅上要么顾自口中念念有词,要么流着哈喇子打长盹,与人对话答非所问、文不对题,其症状应是老年痴呆。平时,苏家请了两位中年妇女,都是廖志国的远房表姐,大表姐主要负责买菜、烧饭、日常家务,二表姐则着重照顾、料理老人。作为回报,两个表姐除了领取固定薪金,其丈夫、儿女也都在阳江市里安排了不错的工作,甚至买了房子安下家。因此,两个表姐就像家里人一样,活计做得尽心尽力、一丝不苟。
“苏伯伯,我是小黄,海北县来的小黄。”黄一平握着老人的手,大声问候。
他曾经听苏婧婧说过,老人脑子虽然不好了,可是也没差到那种程度,属于时好时坏那一类。而且,像所有年迈者一样,老人的记忆具有记远不记近的特点,尤其是对那些影响重大的陈年往事,还时常能从记忆深处清晰反刍出来。
“苏伯伯,海北县还记得吗?河南招待所,北大街,望仙桥的二麻子烧饼,县政府开水房的杨拐子,汤聋子豆腐脑儿……”黄一平一口气报了海北好多人名、地名、当地特产,意在引起老人的记忆与回应。
果然,老人的眼睛开始放光,嘴角慢慢扯动。
“二麻子的烧饼,酥脆,香!杨拐子烧的开水,烫!招待所的铺板,让雨漏烂了,睡在上边不舒服,要让马县长修一下。”苏老主席的眼睛盯着黄一平,以其独特的方式与之聊天——依旧顾自念叨,语句相当短促,跳跃性非常大。很显然,老人的思维并不顺畅、连贯。那个马县长,并非现任官员,而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海北县长,已经过世多年了。
“苏伯伯,那个二麻子不在了,二麻子的烧饼摊还在,是他两个儿子在经营,还注册了商标哩。下次我再来,一定带点烧饼过来给您尝尝,好吗?”黄一平一脸虔诚,语气恭敬,并不因为老人脑子不好就显得虚假、应付。
苏婧婧端只茶杯,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着黄一平极尽努力的表演,不时抽张纸巾帮父亲擦拭嘴角的流涎。
其实,黄一平知道,廖志国在这个家庭里,之所以显得有些怯意,或者说如同外界传闻的那样怕老婆,表面看是忌惮苏婧婧的强势,实际上真正畏惧的,应该是面前这个老者。没有苏老主席,就不会有廖志国的今天。
像众多身居高位的官员一样,廖志国也出身于普通农家,父母都是农民,兄弟姐妹众多,家境相当清贫。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廖志国以复读三年的代价,才考取省农学院植保专业。之所以选择这个学校与专业,除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