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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位姐夫。
礼叔的故事到他死都无法讲清。他比我爸爸大十多岁,在县里工作。这次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下放回家改造。他的老婆子女仍在城里。他老家没有房子,被安排在上海佬家。上海佬家房子稍宽一些。按辈分,上海佬也叫他礼叔。礼叔看上去像文化人,额上皱纹同头发一样像是梳过的。上海佬同我哥哥的事,据说是礼叔报告船哥的。礼叔事后一直不承认。船哥带民兵捆了我哥哥。上海佬一口咬定是我哥强奸她。哥一句话不肯讲。于是,我哥哥以强奸罪被判了五年徒刑。
后来听人讲,礼叔下放那几年,深夜常听见上海佬格格地笑。我便猜想哥哥的事一定是礼叔报的案。
我更加恨死了上海佬。她勾引我哥的行径我最清楚。于是我强奸桃花的狼子野心又一次膨胀起来。但自从我哥哥出事之后,桃花见了我就躲。
我不断寻找偷袭桃花的机会。
我高中毕业后又回乡劳动。那时还不兴考大学,参军是农村青年惟一的出路。可军队是专政的工具,我们家是专政的对象。
有天全队社员到二十几里以外的山里挑石灰。每人任务是挑回三趟。这么辛苦的农活我是头一回干。挑第三趟的时候,我怎么也赶不上别人了。离家还有三四里路,我实在挑不动了,就歇了肩。一坐下,再也不想起来。惟一的需要是躺一会儿,但我不敢躺,一躺下就会睡着。
已近黄昏,山路幽暗起来。青蛙开始稀稀落落地鼓噪。
我想再不上路就要摸黑回家了。
正当我起身的时候,听见远远有人喊等等我。一看,是桃花。桃花挑着石灰摇摇晃晃气喘吁吁地来了。桃花放下担子,重重地坐在地上。胸脯急促地起伏。喘了半天,才连声叫道,实在走不动了,实在走不动了。
我只好又坐下来。离桃花约两尺远。
谁也不再讲话。
沉默有时是很危险的。当时的沉默使我的大脑片刻间处于真空状态。这真空立即被一种火辣辣的欲望充塞了。我胸口突然乱跳。我侧眼看了桃花。桃花望着对面的山沟。她的呼吸已经均匀了。我的目光从她前襟的扣缝处钻进去,瞅了白白的乳房红红的乳头。乳头红得馋人,像带露的熟透的杨梅。这杨梅不让我分泌唾液而让我口干。
口渴死了。桃花突然说。
没有水喝,只有望梅止渴了。我阴毒地笑着说。
有梅望倒好。桃花瞅着我。
我满肚子的坏水往上蹿。你身上就有杨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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