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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般归隐。
林业绥不再持君子之风称其岳翁,直呼官职,疏离开来:“谢司徒可曾读过《水经》,书中详细记载千余条河流的发源到入海,途中再怪奇险劲,江河终会入海,非人力可挡。”
谢贤笑:“筑坝炸山,阻断入海途径,此乃非人力可当?”
林业绥也笑:“要是人再无筑坝炸山的能力又要如何。”
谢贤一时陷入茫然,想到王谢权势的逐步瓦解,他也已经中年暮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天子开始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倒世族所筑起高墙。
只要推倒一道,剩下的也不过是一推就倒。
那第一道墙,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被推倒的。
林业绥踩上车凳,要弯腰入车舆时,往下睥睨了眼:“幼福生下孩子已三月,岳翁可曾过问一句。”
谢贤还没有反应过来,男子又转瞬温笑道:“谢司徒,江河早已入海,决堤之势日渐旺盛,这场洪水,无人能幸免。”
“王侍中已寻好了避洪的地方,您呢?要拿谢氏的性命与天灾誓死反抗?”
从侍女口中得到林业绥擢升的消息,谢宝因沉默许久,然后浅浅颔首,应了一声,命侍女收起几案上的东西。
她撑着凭几从席上站起后,缓缓出去,裙摆曳地。
男子身边的奴仆也刚好来到庭院,拱手行礼:“女君,家主擢升为尚书仆射。”
谢宝因心中愕然,现在尚书省中的左右仆射都有人担任,天子这是对谁动了手,怎么会如此之快。
她问:“左还是右。”
童官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业绥回到长乐巷,已经是日沉时分。
从门前巷道上阶归家后,径直回到西边屋舍。
玉藻看见家主归家,又想起女君在居室里面怔愣不言的相貌,便知道肯定是为了家主擢升尚书仆射的事情。
因为谢贤担任的就是尚书仆射,夫君取代了父亲,谁心里又能够好受,女君是渭城谢氏的女郎,在谢氏生长十几年,肯定难舍其中情分,何况那还是她血溶于水的父族。
眼看着家主已经快要走到居室外面,玉藻赶紧跑上台阶,喘道:“不知道家主现在要不要沐浴,我命人去备下热水。”
林业绥乜去一眼,想到居室里面的女子,直接迈步进去。
【?作者有话说】
[1]若王事之暇,患邑邑者,文士何不读书?武士何不射弓?【世说新语·政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