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纳瑞斯—乌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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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是慰藉、欢愉、喜悦的一个源泉。现在,一夜之间性居然变成了一片未知的领地,在这里他得小心翼翼地行走,得承认自己的无知,这可真是怪异;不过事实已然如此。给他发出警告的,不仅仅是齐默刚才那一阵奇怪的嘲笑和恼怒,还有他之前便有的一种模糊的印象,而刚才那段插曲让这种印象变得清晰起来。刚上飞船时,在长时间的高烧和绝望中,他只有很简单的一个感触:床很软,这点让他心绪一片混乱,时而愉悦时而烦躁。虽然这不过是飞船上的一个床铺,床垫在他身体的挤压之下却表现出贴心的柔软。床垫跟他的身体非常的服帖,一直都那么服帖,就算在入睡的时候,他也能够感觉到这一点。床垫带来的愉悦和烦躁无疑都是带有情欲色彩的。还有那个充当毛巾的喷热空气的装置,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弄得人心痒痒的。还有高级船员休息室里的家具:坚硬的木头和钢铁被塞进了线条流畅的弧形塑料当中,家具的表面和质地都那么光滑细腻:这难道不就是一种无处不在的微妙情欲吗?他很了解自己,也很自信,即便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跟塔科维亚分开这么几天也不至于让他兴奋到在每个台面上都能感觉到女人的气息,更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女人。
难道乌拉斯的木匠们全是禁欲主义者?
他没再继续想下去。到了乌拉斯之后,很快就可以发现答案了。
在他们重新系上安全带准备降落之前,医生到他的房间里检查疫苗注射之后的情况。最后一次注射的是鼠疫疫苗,谢维克的反应是非常恶心、头昏眼花。齐默又给他吃了一片药。“这个能帮你恢复精神,让你顺利降落。”他说。谢维克泰然自若地吞下了药。医生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救护包,然后突然飞快地说道:“谢维克博士,我没有奢望自己还能被允许来照顾你,当然可能性也还是有的。但是如果没有,我想告诉你,对我来说,能够照顾你是莫大的荣幸。不是因为——而是因为你教我懂得了尊重——懂得了感激——就为了我自己是一个人这一事实,你真好,太好了……”
因为头痛,谢维克想不出更为合宜的答复。他只是握住齐默的手,说道:“那么就让我们期待着下次重逢吧,兄弟!”齐默不安地用乌拉斯人的方式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等他走了之后,谢维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是普拉维克语,说兄弟的时候用的是“ammar”这个词,齐默是听不懂的。
墙上的扬声器哇啦哇啦地响起来,有什么人在发布指令:躺在铺位上,系好安全带。谢维克恍恍惚惚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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