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贝娄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新笔趣阁www.xbjxc.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人睡在一起。我不得不走路进城,因为修女们不肯给我们公共汽车费。”
“她们要你留在那儿吗?”
“那班修女们实在不太聪明,”她说。她不能老待在那儿干那些乏味的苦活,所以就溜进城来。她倒真是充满反抗精神。不过她毕竟已是风烛残年,瘦得骨头毕露,牙齿参差不齐,她的面纱已遮不住她嘴上和颌上颤抖的汗毛,这对从前皮肤光洁的贵妇可不是好笑的玩笑。
我很想仔细观赏观赏那些金门,可为什么他们不肯让我在这个国家独自清静一会儿呢?
“这是以撒自己去献祭。”她说。
我朝那雕刻看了一番,拿不准她说的是否正确。我对她说,“我不需要向导。这上面刻的东西我全都明白,可你老跟着我想要我做什么呢?人们总是找到我的头上。你为什么不拿了这钱就……”我开始感到这事很伤脑筋。
“人们!我可不是别的人。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我是……”她气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了,“碰上这种事的竟是我!”她说。她好像在用胳膊肘推揉心脏,同时朝我走得更近,又开始用那怪声怪气的乞求口吻对我讲了起来。
致命的规律啊!
这是怎么回事?事情不是过了很久了么?这样逐渐地变化难道还不够?我是说,皱纹越来越多,白发赶走黑发,皮肤逐渐松弛,肌肉日益萎缩。她是否对失去的别墅、丈夫或情夫、儿女、地毯、钢琴、仆人和钱财,依然记忆犹新?她仿佛仍然陷于她刚刚一落千丈时的悲痛之中,这是怎么回事?
我又给了她一百里拉。
“给我五百里拉,我就带你看大教堂,再带你去看新圣马利亚教堂[7],它离这儿不远,要是没人给你讲解,你是什么也看不懂的。”
“不瞒你说,我马上得去见一个人谈生意。不过还是多谢你了。”
我走开了,我早该离开了,因为吉贝尔蒂当时对我还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这位老太太也对,碰上这种事的往往是我。死亡才能消除我们之间的界限,我们就不再是什么个人了。这就是死亡的作用。而当生存也想起这种作用时,除了反抗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是的,我在大战期间出航三次后,便和斯泰拉到了欧洲。
我撰写我的这些回忆录,是因为我是一个常年旅行的人,总是孑身一人外出,所以有许多空闲的时间。去年我去罗马待了两个来月。当时正是夏季,到处鲜花怒放,天气炎热,令人昏昏欲睡。所有的南方城市,一到夏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