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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纪逢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半蹲在他身前,用葫芦舀了热水,一边倾倒一边用手把他脑袋上的泡沫顺着水流给搓洗了下去。
修长的手指在头发间穿梭着,拨弄着,最后泡沫被冲洗干净,一条毛巾盖在了头顶。
“好了。”
于是许辽抬起头,头上的泡沫冲干净了,但他眼睛里的泡沫还没洗干净,濡在眼周,有点难受的刺痛着。
纪逢年看见了,用拇指抹掉了他眼缝中的泡沫,又把头顶的毛巾拽下来一点给他擦了擦。
“眼睛难受吗?刚刚怎么不说?”纪逢年的语气里有着不明显的生气和责怪,他把许辽的脸捧了起来,让他仰着头,翻开一点眼睑查看情况。
许辽的眼周已经有些红了,他微微睁开眼看着身前模糊的人影。泪腺受到光线刺激开始分泌保护性的液体,让他的双眼像是被水洗过的黑曜石一样十分湿润。
纪逢年按在他眼下的拇指稍微用了些力,微微陷进皮肤。然后他朝他眼眶里吹了口气,揉了揉许辽眼尾的那片殷红:“幸好,不是很严重。”
许辽眨了眨眼睛,视线清晰了不少,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本来就不严重。”他只是眼皮薄,所以看起来严重而已。
纪逢年看着他没说话。
许辽就收敛了笑意,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儿。
然后他突然有了一个新发现,他发现在纪逢年的左眼眼尾,有着一颗很小的红痣,跟不小心溅上去的血沫子一样。平时的社交距离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也让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跟平时比起来到底是有多近。
近到他都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近到能把他根根分明的睫毛看得一清二楚,然后是纪逢年波澜不惊但又莫名蕴藏了许多情绪的双眼。
深沉的,复杂的,让许辽忍不住去探寻。他也不知道要探寻什么,只是有些好奇。
“要不要吹头发?”两军对垒中,纪逢年率先落败,他有些狼狈地避开许辽明亮的眼神,垂下视线。
许辽头顶着白色的毛巾,几根头发从边上翘了出来,表情茫然看起来特像一条傻狗:“啊?不用了吧,我头发短,风一吹就干了。”
纪逢年端起盆,“那行,头也洗完了,这些东西我来收拾,你也去写作业吧。”
许辽:“……”我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
第二天早上六点他们就起床了,坐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