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9/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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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些原来颇有名声的人在乌七八糟的场所出入时得意地指出的那样。一般来说,他对我还是不错的,尽管他也有不高兴的时候,那时他便会找我麻烦,要我加快把星期增刊夹进报纸里。这通常都是安娜的关系,这种时候安娜对他的影响最大,在她硝烟弥漫的战壕中,她能使他和她处于作战状态。可是当他独自一人时,就有了完全不同的欢乐心情。举例说吧,有一次,我走进那间舱房似的没有窗户的小浴室,只见他躺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胯下之物笔挺,在用海绵往身上淋水。当时我想,要去弄清一个海军陆战队员和一个年轻姑娘的父亲,表亲安娜的丈夫,怎么会如此没有体统,这也许是比较麻烦的事——现在我知道,实际上比这要麻烦得多。不过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看得有多严重;我一直认为,表亲海曼基本上是个待人仁慈、体贴,对我很慷慨的人,怎么也不觉得他是个荒淫放荡之徒。
事实上他们全都很慷慨。表亲安娜是个节俭的女人,她整天叫穷,在自己身上从不多花钱,可是给我买了一双冬天穿的长筒靴,还有一把大折刀。五产爱带吃食回来,成箱成箱的巧克力牛奶,荷叶边大盒子装的糖果、冰砖、夹心奶油蛋糕等等。考布林和他都认为东西多多益善。不论是买条纹绸衬衣、衬衣袖子扣带、织花长袜,在电影院里买纸杯冰淇淋,或者带弗丽德和我去划船时在公园里买玉米花生糖时,他们一买通常至少就买一打。五产付的是钞票,海曼·考布林付的是一大堆辅币,照样很得意。家里总能见到很多钱,小茶杯里、大玻璃杯里、罐子里都有,甚至摊在考布林的写字台上。他们似乎认定我决不会拿,也许是因为反正样样东西都那么多,我也就从来没有拿过钱。我这人在这方面是很容易引起兴趣的,只要人家相信我的本事,认为我能领会整个计划方案,就像老奶奶派我去完成任务时那样,我也同样能投入全部身心去干骗人的勾当。所以别认为我不想去干这类事。要是调教得当,可以把我培养成加图[16]那样的人物,或者是在边地的零度寒风中跋涉四英里,给顾客退还三分钱的少年林肯。我倒不想把自己看成具有这些传奇名人的天赋素质。只是说,要是激发起我的正确感情,那四英里路对我来说也不在话下。这完全要看我被哪一边拉过去了。
每逢我半天休假回家,相比之下总觉得自己家里是那么整洁、亮堂。安娜家,每到星期五下午才拖地板,这时候她从床上下来,赤着双脚,跟着拖把在水里朝前蹚。拖完后,为了吸干水分,铺上干净的报纸,一直要到周末过后才把报纸拿掉。而在我家,你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