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7/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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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泪水、闷闷不乐的妹妹一把。
“小安娜。”
“去,早餐准备好了。”
“五宗产业,好多钱。”
一丝微笑在她脸上掠过,她心情沉重,原想忍住,可是她爱她哥哥。
“安娜小乖乖。”
“去!我的孩子没了。这世界也完了。”
“五宗产业。”
“别装傻了。你自己以后也会有孩子的,到那时你就知道伤心的滋味了。”
五产对于人不在了或者死了毫不在意,而且还公开这么说。去他们的。当那些尸体在他的运货马车上颠簸着穿过枪林弹雨时,他头上戴的脚上穿的就是他们的帽子和靴子。在他有话要说时,那口气通常总像斯巴达人或总督,迅速而有力。“闻不了火药味,就别去打仗。”“要是奶奶有轮子,她就是一辆手推车。”“跟狗睡,醒来身上就会有跳蚤。”“别在你吃的地方撒尿。”所有这些话中,都有一个简单的寓意,就是说“别怨天尤人,只能怪自己”,或者像法国人说的那样——因为我曾在那世界之都待过一阵子——“你还是怨自己吧,乔治·当丹。”[8]
五产对外甥从军的看法如何,由此可见。不过对自己的妹妹,他还是留有余地。
“你还想怎样?他上星期才给你来过信。”
“那是上星期!”安娜说,“谁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这会儿他搞到个印第安小妞,正搂着她,在呵她痒哩!”
“我的儿子才不会哩,”她说着,把眼睛转向厨房里的镜子。
事实上,那两个小伙子真的都搞了一个女孩同居。乔·金斯曼给他爹寄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头发垂直、穿着短裙、手拉手的当地少女,没有说明。金斯曼给考布林看了照片,两个做父亲的都没有怎么不高兴,至少他们认为不宜向对方露出不快的神色。不过表亲安娜没有听到这张照片的事。
考布林对自己的儿子自然也担心,可是他不像安娜那样把怒气都对着金斯曼。他在办公室里和金斯曼保持着必要的联系,这当然是因为那位殡仪馆老板进不了他的家门。反正一般来说,考布林的主要活动路线是在外面,他整天来来去去,生活步调稳定而有秩序。与安娜和她哥哥相比,他的个子显得小一点,而实际上他是颇为魁梧健壮的;他的头光光的,头发已秃得一扫而光,脸膛很大,既圆又扁,眼泡皮肿胀,眨眼睛的习惯几近滑稽的地步。如果你认为他这种习惯通常是为人温顺的表现——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