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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大去武藏的大冢,又过了三天依然杳无音信。次日清晨,照文心怀疑虑地对妙真说:“小文吾没回来,说不定是被那里的朋友挽留,不觉耽延了日期。法师说好次日一定回来,现已耽误两天,不知又是为何,实在使人担心。也许昨晚深夜已经回来,我去行德看看。倘若还没回来,就同文五兵卫商量。不再去那里,怎能消除一再的疑虑?因此告诉你一声。”妙真叹息着说:“诚如您所说,使人放心不下。小文吾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而高僧又在做什么呢?只是这样想无济于事。然而您去找他们,如果又被留住,不能赶快回来,可就把我和在行德等着的急坏了。您先去古那屋打听一下,今天或明天最晚后天,二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会回来报信。”她这样安慰着。照文说:“你言之有理。”他答应一声就去行德了。照文走后,妙真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叹息。日子过得真快,今天已是儿子和媳妇的二七,从早晨就格外忙,连拿念珠的时间都没有,已快晌午了。趁着大八午睡的时间烧点香,于是她把神龛的定香盘拿下来,把灰掸去,将灯挑亮,点上香,为避免被外边人听见,小声敲着木鱼,默默诵经。她念了一个时辰,以为念得越多,积的功德越大。大概已有未时,日影西斜,后门槐树上秋蝉的叫声,使人格外感到天气炎热。
这时有个嘶哑的声音大声喊道:“老板娘!很久没见了。”说着有人从后门走了过来。妙真答应一声:“谁呀?”把木鱼推到一旁,收起念珠,将待站起身来,那人已经从那边拉开走廊的竹拉门不打招呼就走了进来。妙真吃惊地回头一看,此人的年龄五十左右,眼圆鼻大,高颧骨厚嘴唇,掉了一颗板牙用滑石补的,皮肤黑紫犹如秋茄子,胡须半白好似老冬瓜,穿了件飞白花纹的棉布单褂,肩头和腰部都被汗水浸湿了。已经是申时了,他把衣襟从一边掖起来,好似故意给人家看看他那华丽的兜裆布,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大大咧咧地闯进来,靠在门旁的柱子上,然后盘腿大坐地随便拿起旁边的团扇,解开领子“好热!好热!”地扇了起来。被扇动的胸毛如狗熊毛一般,连臂上所刺的字都像狗熊脖子底下的月牙毛。他用左手抓住搭在瘦削肩膀上的手巾,把下巴抬起来擦着下边流淌的汗水。他就是当地有名的暴风舵九郎,没有固定的住处,被这儿、那儿雇用,为人家使船,嗜好酗酒、赌博,是个不安分的歹徒。犬江屋船工不足时,曾雇他使过船,由于有他偷船上货的耳闻,房八很生气,大骂他一通,此后他就没再来,今天突然到这来。妙真很讨厌他,但却未露声色地说:“哟!从后门大摇大摆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