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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香榭。
坐立不安的锦雀终于等到薛涛回来,欢喜之中忍不住抱怨:“姑娘今日突然出去也罢了,偏还去的这样久。去得这样久也罢了,偏又不带婢子。不晓得人家会担心么?”
薛涛疲乏已极,歪在床上道:“本想带你去来着,然而那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事。”
“姑娘有心就好……咦,姑娘这衣服哪里来的?”锦雀拉着薛涛身上斗蓬道。
想起韦皋为自己披衣时的情形,薛涛脸色绯红,扯开颌下绣带道:“合江亭的风有些冷……你这丫头,还不快去打些热水过来,只管问这些做什么?”
锦雀晓得薛涛乏了,帮她收好斗蓬,打来热水供她沐浴。
躺在氤氲水雾里,薛涛忽然想起樊庆儿的玉佩,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对锦雀道:“把庆儿姑娘的玉佩拿出来仔细收好,待我下次见了她还给她。”
“为什么要还她?”锦雀从薛涛脱下的衣服里翻出玉佩,不解地道:“姑娘不是答应了帮她转交韦统领吗?难不成韦统领不肯收?”
“何止不肯收?”薛涛靠在桶沿上,闷声道:“他还说男女授受不亲,怪我不该做这样的事。”
“韦统领果然是正人君子。”锦雀不曾经历过薛涛被拒时的尴尬,没事人一般笑道:“庆儿姑娘人长得美,舞也跳得好,普格为了她煞费苦心,韦统领偏能把持得住。”
薛涛懒懒道:“他还说,将军正在为他与崔家长女议亲,他不愿与教坊女子多作往来。”
锦雀闭上了嘴,安安静静侍候薛涛洗澡,再没有像往常那样唧唧喳喳地在薛涛耳畔唠叨。
一日游赏后,公文堆积如山。
薛涛埋头案牍之间,直用了三天时间,才把堆积的公文和新送到的公文全部誊写完毕。
这日黄昏,薛涛丢下笔,伸了个懒腰。一瞥眼间,发现韦皋案上还堆着许多文书。
韦皋似乎在发怔,是像自己一样累坏了吗?
薛涛已经习惯了做完自己的事后去帮韦皋做事,是以站起身来,走到韦皋案边,正待叫韦皋将文书交给自己批写,忽然发现韦皋此刻看着的并不像公文,倒像一首诗。
墨色犹淋漓,显见是韦皋新写的。
她好奇地探头瞧了一眼,几行沉雄厚重的行草映入眼帘,纸上写的是:
黄雀衔来已数春,别时留解赠佳人。
长江不见鱼书至,为遣相思梦入秦。
很明显,这是一首怀人之作。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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