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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
当然不是饭塚容的责任,这是命运的责任,就像每个人有自己的命运一样,每本书也有自己的命运。我在日本正式出版的第一本书是《活着》,这和张艺谋的电影在日本院线上映有关,饭塚容好像只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翻译完成了。那是二〇〇二年,由角川书店出版,第一版印了八千册,几年以后才卖完,角川书店没再加印,他们本来是指望电影可以带动小说,结果并不理想,他们放弃了这本书,也放弃了我这个作者。
另一个失败的例子是《兄弟》。这本书的日文译者是泉京鹿,我其他六本书都是饭塚容翻译的。文艺春秋当时对《兄弟》寄予厚望,专门邀请我去东京做宣传,提供头等舱机票,住在东京最贵的酒店里,还在《读卖新闻》上做了大幅广告。他们花了很多钱,可是《兄弟》只售出了两万套(分上、下册),一万套单行本,一万套文库版。文艺春秋非常失望,他们期待的销售数字应该远远高于两万套。我作品的命运之舟驶入日本后在角川书店搁浅了第一次,在文艺春秋搁浅了第二次。
然后我来到了河出书房和岩波书店。我曾经希望角川书店是我在日本的出版社,此后又希望文艺春秋是,现在我希望河出书房和岩波书店是我在日本的出版社。八千册和两万册的销售对于河出书房和岩波书店来说已经很多了,他们会很满意,为何角川书店和文艺春秋不满意?原因很简单,前者希望借助电影让《活着》畅销,后者投入很多宣传费用希望《兄弟》畅销,结果都没有畅销,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我知道这不是《活着》和《兄弟》的命运,它们应该是自由成长的命运,不应该是拔苗助长的命运。《活着》最早在中国出版时只印了两万册,几年都没卖完,一九九八年以后突然受欢迎了,现在总的销售量超过七百万册了。《活着》英文版二〇〇三年出版时,美国兰登书屋的编辑认为能售出五千册就很好了,结果超过了五万册。法国的Actes Sud出版社一九九七年开始出版我的书,一本又一本,一直销售不好,直到二〇〇八年《兄弟》的畅销,把此前的书也带动起来。美国兰登书屋和法国Actes Sud都不指望电影什么的来带动书的销售,也不花钱做宣传,所以他们对我很满意。
我的书在韩国也是自由成长的命运。在此我要感谢白元淡教授,一九九七年她把我的《活着》带到了韩国,带到了绿林出版社。还有崔容晚先生,他翻译了《许三观卖血记》、《在细雨中呼喊》和《兄弟》等。还有李旭渊教授,还有金泰成,还有其他译者,有的我认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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