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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蜜饯味儿。
大雨仍然在尽兴地敲打密林,冲刷着满地的血污。侍卫们无声默契地把中间的空地隔出来,在风雨中隔出了独特的寂静,寂静里,司绒轻轻地抓住了封暄的手指头,顺着往上,把颤抖和冰冷都搁进他掌心。
封暄合上了手,用温度包裹她。
暴雨早就冲掉了她脸上的血痕,她的脸色被雨浸得苍白,额头的撞伤发红发肿,格外明显。
封暄抬手罩住她的头顶,他察觉到今夜的司绒不一样,他问:“还有哪儿疼?”
司绒摇头,湿漉漉地望进他眼里,说。
“我能不能亲你?”
把皮肤和头发都交给大风大雨,她无所谓淋湿或受伤,她只需要力竭后的抚慰,除了亲吻,她什么也不想做。
雨骤然扑大,被风带得斜扫,在漫天淋漓里,封暄低下头,把冰凉的水滴和温热的嘴唇都吻住了。
这与被日潮浸透的极致刺激不同,雨水浸透了两个人,他们无所顾忌地把距离拉近,这是种脱离浪漫的依赖,她湿答答,伤痕累重,在黑暗里沉浮,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和平静。
*
封暄给司绒额头的伤做了简单处理,回到镜园后又上了药,裹了一圈纱布。
她的右额肿起一个大包,右边眉毛抬不起来,表情也要克制着做,好像成了一个泥塑的假人。
简单沐浴过后,她靠在榻上,手里捏一本话本看,小几上搁着空药碗。
封暄出来时,她低着头在看书,下颌弧度美好,脸还泛白,侧脸的眉峰处拥起一个小尖角,刀尖一样,认真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冷,如果——手里的书不是还停留在一刻钟前的那一页的话,他就信了。
她晚上很安静。
回到镜园后,她就很安静。
她在稚山身上看到自己身体里的恐惧,那就是一只潜藏在意识中的巨兽,它曾经在她还幼小的时候把生死和恐怖撕裂给她看,在她心智还不成熟时,用卑鄙的手段迫使她一遍遍把恐惧放大,只要有一个契机,它就会顺着黑暗爬出来。
从前,封暄不能理解这种情绪,他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超脱而集中的皇权和稀少的反驳声把他的心磨得生硬。
某种程度上,他和司绒是截然不同的两面。
她身边不乏掌声与陪伴,却没有人走得进她心底那片盘踞着阴翳巨兽的一角,她日复一日地抗争,在黑暗里无声盛放,她明艳动人的容貌是父母的赠予,她张扬肆意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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