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池麟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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窍穴，就像一个被包裹厚厚石衣的玉石，内里晶莹剔透，外面粗糙不堪。

走马桩行气，上行如登山，下行如河流，上行在前胸经脉窍穴，下行在后背，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十分精细，绝非一般的江湖功法路数。

只是不管上下行气，无心全身筋骨血肉，都随着真气运转节奏，一齐颤动，一齐使劲，几步走出去，无心周身如浴春阳，体魄血肉、筋骨皮脏，无不舒坦万分。

体内真气如一条杂色小鱼，无影无形，穿行血肉筋骨，经脉窍穴中。

无心小小的身躯，行气走桩如走钢丝，初时小心翼翼，再到后来心海之上，祖父的声音传来桩法要义，无心不断调整走桩姿势和行气路线的别扭之处。

之后，无心感觉到自己体内那道说不清、辨不明的真气，在游走一周天之后，在气海之上盘旋，又一头钻进气海，不见了踪迹。

随着走马桩步伐加快，无心气海中，如太史令阁前莲池内，突然跃出一条小鱼，灰色小鱼，沿着走马桩的行气经脉，走遍无心全身。

无心悄然之间，进入了武道修炼第一境炼肉境，全身血肉凝练如精铁，又柔软似锦缎。

就这样，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离开了太史令阁那座挂着“口气极大”春帖楹联的府门，沿着太湖石堆叠成的波浪状的府衙墙基，不断向前走。

越走越稳，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就在灰色小鱼跃出气海，就在无心进入武道第一境的瞬间，无心的心海表面如镜，

在心海之下，最深最暗的地方，有一道“门”，门上纹理繁琐，灵性死寂。

原本紧闭的大门，如无心窍穴，悄然打开了一丝缝隙。

有一道黑影轻如云烟，钻出门缝，凝聚成一个，和无心一模一样的“少年”。

黑影少年，一步步走过心海之底，步伐与无心一般无二，步频丝毫不差。

黑影少年走过一遍走马桩后，负手站定，老气横秋。心海神魂之力，重若千钧，黑影少年却坦然自若。

在心海最暗处的黑影少年，抬头仰面，一双黝黑的眸子，望着心海之上，望着无心三魂所在，望着无心周身，喃喃道：

“两万年时光，见过无数人，唯独你，我看不透来历。如今你我一体，阴阳两面，我是你，你是我，你我都是无心，又都不是无心。

这做人呢，感觉很好，好过做那千万年不变的顽石。你我都无法舍弃这幅皮囊，倒不如都“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