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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色曾今告诉我,西方将黄昏与夜晚交接的这一时分,称为“狼狗时间”。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筠凉打来跟我告别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初徽,我现在在候机厅,还有十五分钟就登机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你不用赶来送我,就算你想送,也来不及了。
那通电话打了五分钟,我沉默了四分半钟,我听见筠凉以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淡然姿态在手机那头自嘲地说:“说不定飞过换日线,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脱胎换骨再世为人。”
说完这句话,手机那端传来她的笑声,我能够想象她笑起来的表情,鼻翼上有细小的皱纹,嘴角向上微扬。
顿了顿,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初徽,这这些年来我最后悔的一件事,不是不顾一切要跟杜寻在一起,而是曾经对你说出让你那么伤心的话……”
我握紧了手机,惨然一笑:“不是,筠凉,其实你没说错啊。”
我们曾经那么坚信的,曾经以为那是值得用生命去追求和捍卫的,原来什么都不是,原来什么都没有。
我们背道而驰,坚守着两份不同的信念,却在最后殊途同归,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很多年后我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命运太过残忍,还是命运施舍的仁慈。
从小我就摘掉,月球是地球唯一的天然卫星,上亿年来,它一直孜孜不倦地围着地球绕。
长大之后,我偶尔会想,是什么令它如此坚持,如此不懈?
月球不一定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有别的选择,它不一定愿意年年岁岁围着地球寂寞地转动,但这是月球的宿命。有时候爱情也是这样,它是一场宿命,由不得你不甘心,由不得你不情愿。
就像我遇见顾辞远,筠凉遇见杜寻,沈言遇见黎朗。
或者说,就像林暮色遇见顾辞远,陈芷晴遇见杜寻,袁祖域遇见我。
这些遇见,都由不得我们自己。
沈言跟着黎朗回他的家乡之前,曾单独跟我见了一次面。我们在咖啡馆的角落里坐了一个晚上,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去坐以前坐的老位子,但我想这其中必定有她不愿意启齿的原因,我也不必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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