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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你接受我的决定。
你可以离开。庆长。但如果你回来,我依旧在这里。请你记得我的位置。
我很抱歉。
不。你有你离开的自由。我也有我等待的自由。这只是我们各自的选择。
她想,他们能够如此轻省地面对和解决这件事情,大概因为她与他都性情不俗,不拘一格,所以态度简洁截然。定山理解和接受人性幽微之处,这些存在极容易被随意放置粗暴轻率的世俗断论和道德质问。但何谓规则又何谓标准。他无法提供给她想要的东西,而她自知内心并未死灭。她心灰意冷,但却从不轻易妥协。
她没有告诉清池她所做的决定。她宁愿让他感觉她的生活独立自主,并不因他有改变,或者说,他不解决自己的问题就可以得到她的全部。他对女人的支配随心所欲,自身强大试图操纵一切。这不是她想让他得到的立场。
因为无法在一起。因为不愿意听从他的安排,搬去公寓,归属他的部分生活。因为彼此相爱。他只能制造机会在工作中把她携带在身边,来回颠倒。只是争取能够与她一起共处的时间。那年10月,他去首尔开会,替她买好机票,让她去找他。他们在那里度过一星期。他们认识刚好一周年。
他爱她,只能做出最大程度的安排和牺牲。为了与她一起吃晚饭,尽量推托应酬早早回来。知道她在异国他乡只身一人,只为与他相伴。她在洗手间的梳妆镜前扑上粉,抹上唇膏,穿上桑蚕丝连身裙,盘出发髻,戴上耳环,跟随他出门。那一段时间,她为他妆扮,不觉得麻烦。曾经,她可以一件黑色羽绒服就打发一个冬天,即使白色小绒毛四处绽出也不觉得牵挂。曾经,她是个在工作、旅途和行动主义的自我麻醉之中试图与世界脱节的人。在恋爱时,她清晰感受到自己的美。这是被一个男子以肉身和恋慕映射出来的美。
如果他离开,她独自一人,这被映射出来的性别的美,就将如日光之下的露水自行蒸发消失。她很清楚。他让她感受到自我在生命结构里的另一种存在方式:作为一个爱与被爱着的女人而存在。
他在门口等她,看她出来,轻轻吹出一声口哨,如同大学里读书的少年男生。他说,庆长,你这样美好。他从来都安然于他的表达,对女性有一种举重若轻的爱惜态度。他已换上白色小蓝竖条的衬衣,深灰色裤子,身上淡淡古龙水气息,俊朗外形让人觉得妥当。只是每次当他衣履整齐的时候,他就清晰昭显出某种社会化身份的存在。他们的现实,分属社会秩序规则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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