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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一旦开了头，突然就会发现并不似想象中那样艰难。方蔚然愕然发现，自己居然真地哼唱出声了，面对两个老干部震惊的表情也没有立即难为情地收声。
“喏，就像这样跑调。”她镇定地说。
如果没跑调的话，这是寨里小崽们总挂在嘴边的一支童谣，大意是唱在放学路上听见猫头鹰叫，呼朋引伴多么愉快。
“嗐，这不是唱得蛮好听么。”吴银妹笑着拉住她的手拍了拍，“我跟你讲，那句要这么唱——朵罗耶金更……”
吴银妹是个热心肠，方蔚然进驻云头寨后也没少承她照顾。此时此刻，她却突然想起进驻之前，一个前辈总结的经验：“侗家人向来好客，待人有礼，不过他们乐意把自己的歌教给你时，才算真的接纳了你。”
石大力在一旁笑眯眯听了会儿，又闷闷地抽了口烟：“小吴不擅长会计，我看也不太擅长写材料，那他到底擅长个啥哩？总不能一直读书不干活吧？那不就成了擅长当逃兵。”
方蔚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石支书，你之前提过的，吴彤在大学学的专业是什么？”
石大力拍着脑门想了好一会儿，摇头：“具体叫啥子想不起了，他阿爸说就是搞电视上那种动画片的。”
方蔚然若有所思，把这一条记在了心里。
她还没去找龙峤，龙峤倒自己找来村委会了。
石大力一听吴彤连球队也退了，急地跳起来：“那咋行，眼看着再有一周就都要打比赛嘞。”
“没事，我能搞定。”龙峤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眼睛瞧着方蔚然，“就是来跟方领队说一声，这事已经我知道了，我来解决，你就别操心了。”
方蔚然没说话，静静看着他因宿醉而明显憔悴的面容，眉心轻轻蹙起。
石大力替她问出了声：“咋个解决哩？莫看那小子温温吞吞，平时让他做啥都应着，说不干他还真不干嘞。也是个犟种。”
“总之我有数，不会耽误比赛。”龙峤打了个呵欠，转身就朝外走，“就这样，走了。”
“等等——”方蔚然追出去，“还有别的事要和你商量。”
“别的事？”龙峤转过身，青黑的眼窝深陷着，眼底一片血丝。
“听说现在球队内部说话靠吼，由你带头，骂人已经是家常便饭。”
龙峤一挑眉，似乎再问骂人怎么了。
“我认为这个风气不可长。”方蔚然又一次搬出《云头寨球队暂行管理办法》第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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