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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令人伤心的季节。云浅柠扯了两下大衣的袖子,为了将手腕完全盖住。热乎乎的奶茶没了当年的味道,嘴角夹杂了一丝丝咸。
她抬头望望天,又看看地面,这里没有雪。幽怨的脚步踩在湿冷的地面上,祭奠他的一百天。
“阿离,我忘不掉你,常常在想,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但我知道你想我好好活下去,好好爱自己,我会做到。现在的工作很顺利,同事关系也很和谐,现状很好,唯一不好的是,我很想你。”
她真的很想他,想看看他。
“我每天都会在睡前翻一翻你的相册,从你出生起到跟我求婚那晚,29年来的2896张照片,我都整理到了一个相册里,反复看了好几遍。我多想永远记住你的样子,你笑的样子,哭的样子,卖萌撒娇的样子,做鬼脸的样子,上课犯困的样子,吃饭狼狈的样子,为我做菜的样子,对我含情脉脉的样子……”
她的嘴角彻底被咸味充满,已经尝不出奶茶的味道。
“这个口味的奶茶是你最爱喝的,可它为什么这么咸?”她抽噎着,直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转身而去,去得坚决。
几步后,她放慢速度,顿了一顿,顿得犹豫。
她迅速折返回去,手中的奶茶掉落,撒了一地,她哭得撕心裂肺,双手捂住脸,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灵魂抽离。
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
她瘫坐在地上,忽而头顶处传来一个声音,像极了他。她猛地抬头看去,真的是他。那个声音说:“浅浅,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呢?”他向她伸出手,笑容温和。
她惊喜极了,伸手去抓他,可怎么也抓不住。她慌了,站起身来靠近他,一瞬间化为泡影,幻觉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嘶哑的嗓音卷着无声的冷风渗透进她的大脑,这个世界,那些经历,都是真的吗?
天渐暗,云浅柠的双眼、鼻尖和手掌通红,她已分不清是冻得没了知觉,还是哭得没了知觉。或许是气温降低使她略微清醒了些,她终于重整好心情准备回家了。
她累坏了,次日醒来已是正午。轻轻拨开窗帘,连续几天的阴霾终于消散,微弱的阳光映入双眸,是一线生机。
打开笔记本,她写下这样一段话:
“这些年,我常常在想,梦境和现实真的有明确的界限吗?有时宁可活在梦里,也不愿回归现实。而当我意识到自己仍身处现实的时候,又不得不拼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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