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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拿起了一副显然非常漂亮的轻纱手套，但是看到了线头的结尾处，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上帝啊，为什么这副手套不完美！天哪，我甚至马上想把手套买下来，可是花纹却少了一根线！”
老妇人看到玛丽安手中的那副纱质手套，脸上的表情突然黯然了一下。
“我老了，没办法保证不会出问题了！这是我的疏忽。”
老人没有听懂马立安说的话，但是却很明白那手套的瑕疵。
陆远见到这儿也无奈地耸耸肩：“的确，人是会出错的，只要出现了一点点的失误，就将会使得本应该完美的作品，多了一些让人感到遗憾的小毛病。”
老妇人脸色黯然，失落的说：“年轻人你说的对，我的手艺已经没法和那些工厂批量生产的对比了，机器永远不会出错！速度更快，更加能保持一致性！这是我的弱点，也是所有编织者的苦处。”
陆远很理解的点头，轻声的说：“在生产速度和生产效率上，工业进步非常现代化！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赶超的。”
老人家听到了陆远说的话，眼神里的失落更甚，忽然叹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眺望着天上的白云。
“年轻人，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可惜我已经老了，以前我的手从未颤抖，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可现在……我没办法保证这些了。”
“我认可这一点！”陆远看到了老人眼底的黯然，但内心里却并不绝望，相反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给出了答案。
“我从事的行业，与您的职业有类同的地方，是无法用速度和效率来形容的事情。至少在我看来，这些编织品，这些蕾丝装饰，更应该注重美观与体现！用速度和效率来形容这些，就像是就这些工艺品，简直是侮辱！”
陆远突然转变了态度和话语中对手工制品的贬低，这使得老妇人，有些惊讶的抬起花白的眉毛，用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眸盯着他。
“年轻人，你，你的意思是，你认可这些作品。”
陆远含蓄地笑了起来，大方的解释说：“我当然接受，并且认可！人是有缺点的，绝不会次次都做得完美！甚至在我看来，有时候失误反而会造就美！正是由于像您这样的老人的坚持，才让这份文化传承保留了下来，这是在我来到威尼斯之后，第一次亲眼看到属于你们的人文文化！所以这不该使用效率与速度来形容的，更应该慢下来，再慢一点，那样才更合适的与这个世界给予的包容共同处在一个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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