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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先有几套专用的杯碟碗盏送过来，其余酒菜方陆续上桌。
薛涛闻香识味，晓得装在青瓷壶里的是最为达官贵人们喜爱的剑南烧春，却不知装在白玉壶里的龙膏酒是什么样子。
锦雀站在薛涛身后，此时走上前来，欲提起白玉壶为三人倒酒，陈掌柜忙摆手阻住了她道：“这龙膏酒色泽与别酒不同，须斟在白玉杯中方见得好看。”
言罢，从数套质地细腻的瓷器里取过三只白玉杯，又从锦雀手里接过酒壶，高高提起，轻轻落下，很快将三只杯子斟满。
薛涛打眼看去，但见这号称来自乌弋山离国的龙膏酒色泽幽黑如纯漆，果与别酒大不相同。
锦雀笑道：“这酒好黑！亏得是用白玉杯子盛着，若用别的杯子，怕不和刚研好的墨汁一个样。”
陈掌柜笑道：“别看这酒颜色不好看，却最能补养气血、滋心润肺、强筋壮骨、祛除湿邪。长期饮用，还可有轻身延年之功效。”
“这酒真有这般神奇？”袁德深喜滋滋道：“若是如此，袁某可要常来你这闲逸阁中作客了。”
韦皋笑道：“你便是常来，他也难以常有这龙膏酒给你喝。昔日我到宫中赴宴，宫中亦不曾见过此酒。后陈掌柜以此酒赠我，我饮之甚觉神清气爽，欲重金购上十坛向宫中进贡，陈掌柜却道这酒只此一坛，且极难再得，若圣上饮了喜欢，命蜀中年年进贡，他可没处弄来。”
“这酒到底是何物所酿，竟如此难得？”袁德深讶然道。
陈掌柜笑道：“据说是西域的一种奇物，那奇物本不多见，又极难捕获。是以此酒虽产自西域，在西域却也不能大量酿造。”
“呵呵，那今日袁某算是有幸托着将军的面子一饱口福了。”袁德深举起白玉杯道：“咱们也别管那奇物难不难得了，且吃咱们的酒。”
“袁侍郎请——”韦皋端起杯子，又向薛涛笑道：“洪度，请——”
薛涛举杯的手晃了一下，漆黑的酒液溅出两滴在袖子上。她没有想到，韦皋竟会突然唤她的表字。自她堕入风尘，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这样正正经经叫过她。
她瞧了韦皋一眼，把莫名惊起的思绪和着异域的酒一起咽下肚去。
龙膏酒的味道芳醇中略带一丝怪异，并不比大唐的剑南烧春更好喝。然而一杯下肚，果觉神清气爽、飘然若仙。
袁德深连赞好酒，薛涛也说了些溢美之辞。
韦皋命陈掌柜退下，而后向薛涛笑道：“你特地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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