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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的母亲。
起初,他会选择她,是因为她那双不畏惧他的眼神,还有敢于对抗他的勇气和聪明。但是,到了后来,他冷静的判断,已经渐渐开始变得不再冷静。
当他踏进卧室,意外地看见了她正预备要做的事情之时,他立刻就被愤怒淹没了。他不能明白,她怎么能如此的愚蠢,这种该死的方式,很可能会连她自己也一起葬送了。
在那一瞬间,梵靳失去应有的冷静,忘了所有的一切,那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脾气失去了控制。
他不想失去这个女人,不想失去她!
而紫幻瞳也是一夜无法入睡,耳边一直响起梵靳之前的指责,那宛如泣血一般的声音,每一个字句都揪痛她的心。眼前更是悬浮梵靳那愤怒扭曲的脸,那里隐忍着让她有些窒息的痛苦。
所以紫幻瞳知道,梵靳走到了床边,但是她不想面对他,更不想跟他说话。或者说,她不知道,这一刻,她该如何面对。所以,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呼吸的频率,假装自己已经睡去。
梵靳没有叫醒她,也没有立刻上床来,他只是站在床边,无声地看着她。黑暗中,那双黑红色的眼瞳,隐隐流露出丝丝的温柔爱意。
紫幻瞳敏锐地意识到梵靳的视线,以及他略微有些沉重的呼吸。他浑身都是酒味,闻起来像是在酒缸里泡过澡,刚刚起身一般。
他喝醉了。
这是紫幻瞳从认识梵靳至今,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有那么一瞬间,紫幻瞳心中惶恐了。
而梵靳依然在床边站着,默默地看着她,很久很久之后,或许当窗外的雪,又多积了一寸高之时,他才伸出手,轻轻地,几乎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用指腹细细的描绘着她轮廓,细嫩的肌肤。
心口,忽地一紧。紫幻瞳感觉自己似乎呼吸都要停了。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指腹的温暖,然后,他就缩回手。
又过了好一阵子,紫幻瞳听见梵靳脱下衣服的声音,原本有些放松的身体,再度又变得僵硬。她一动不动,直到他无声地上了床,钻进了毯子里头,然后伸手将她轻轻地带进怀中。
他的四肢有点冰凉,让紫幻瞳不自觉地轻颤,梵靳却不肯松开手,只是伸手一次又一次地轻抚着她的背,将她更加拥紧在怀中。梵靳的脸,深埋在她的肩窝里,紫幻瞳能清楚地听到他因为温暖的被窝,吐出一口长气。
“我不是他,你也不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