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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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干阙忍不住万念俱灰,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身边的亲兵将干阙扶起,好言劝说:“将军,我们沙亭军本就是不为大景所容的流民,在妫赵也是处处受人提防,如今又何必如此?我们沙亭军从四十年前走出哭龙山,流离失所,两辈人眼泪早已经流尽,从来只有鲜血可流淌,哪有流泪的道理呢?”
干阙站立起来,轻声说:“我一来是痛惜我们三兄弟刀兵相见,大哥死于非命;二来感念父亲苦心经营数十年的沙亭军,如今在我的手中折损大半;三来悲叹父亲和妫辕皇帝于千难万险中奠基起来的大赵基业,就此毁于一旦。”
军士问干阙:“如今之计,将军要带我们去往何方?天下之大,却无我们沙亭军容身之地。”
干阙看向蒯茧,突然眼前一片黑暗,身体摇晃,不能支撑,原来是鱼肠剑锋利异常,伤口不可愈合,干阙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当干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辆简陋的马车之中,身边一左一右,坐着蒯茧和姬不群。
干阙睁开眼睛,看了看两人。蒯茧苦笑,对干阙说:“四十年前,我和面前这位姬不群先生,也是与沙亭军一起逃难。四十年过去,本已世事变迁,没想到造化弄人,我们又回到了。”
“现在沙亭军去往何地?”干阙问道。
“沙亭与大景交战无数,仇恨已深,大景我们是无法投奔了,”蒯茧回答,“我和姬先生商量了,当年我们还有个旧人可以投靠。”
干阙想了想,对蒯茧说:“蒯仲父说得不错,当年与你们一起在蜀地修建龙台的牛寺,的确是你们故人。”
“牛寺与你父亲干奢,也是莫逆之交,一起出生入死,”蒯茧说道,“我也苟且偷生到了这个年龄,牛寺应该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患难。”
干阙想支撑起身体,却双臂酸软,无法起来。
姬不群说道:“干将军还是歇着吧。静养十日之后,才能行走骑马。”
干阙这才感受到自己腰间的剧痛已经消弭,只有阵阵痒麻,这是伤口愈合的征兆。
蒯茧又说:“幸亏姬先生医术高明,两日前用良药救了你性命。”
“多谢姬先生。”干阙说道,“先生消失了这么多年,我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提起先生,只是不知道姬先生就在洛阳。”
“我不在洛阳,”姬不群冷冷地回答,“我弟弟姬不疑在洛阳多年,而我一直云游四方,各地流浪。”
干阙本想询问姬不疑的下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