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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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一个率领军队的将领,”干奢向叔叔解释,“这是最基本的人之常情。”
“不是人之常情。”陈旸看了看干奢,“是兵法。”
干护瞬间发现自己的侄子干奢,虽然年纪幼小,但是跟自己不同的是,他第一次看到了惨烈的战争,表现出来的不是被血腥震慑的惊讶和慌乱,而是对战场上的局面非常清晰地分析。最让干护惊愕的是,干奢的脸一直在微笑,当匪军和守军相互厮杀的时候,干奢的嘴角在兴奋地抽搐。
不过干奢和陈旸对战局的判断还是失误了。申时到了,匪军没有攻城,酉时过了,匪军仍旧按兵不动。
陈旸和干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皱起眉头。
“为什么他们明知自己的补给不足,”干奢问陈旸,“却不趁着城内的守军疲惫攻城?”
“或许他们不缺军粮。”陈旸推测。
“不,”干奢说,“他们就是奔着凤郡的粮食和财富来的。他们缺粮。”
“是的,他们没有粮食。”陈旸说,“莫非他们可以不吃不喝?”
“他们架起篝火了。”干护提醒。
匪军在城墙护城河外一百二十步的地方架起了几十个火堆。每个火堆并不大。与城墙的距离,刚好超过重弓的射程。
“他们要干什么?”干奢问,“夜间驻营生火,岂不是暴露自己的目标。”
“我已经猜到了。”陈旸说,“毕竟是山匪流民。”
“我也猜到了。”干奢回答,“可是他们的办法有用。”
干护立即也知道了,为什么匪军在粮草匮乏的时候,并不急于进攻,因为他们还要进一步击溃凤郡守军的精神。
匪军将白日里突围的骑兵衣物褪尽,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在几十个火堆上,开始烤炙凤郡骑兵的尸体。这一百名骑兵,足够匪军三千人一天的军粮。
干护喃喃说:“左右都是吃人,吃自己的兄弟妻儿,还不如吃欺凌自己的官军。”
凤郡城墙上的守军开始发出了哭声,守将的呵斥声也夹杂在哭声里,但是哭声蔓延得很快,守将也无法制止。有守军呕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城墙上一片混乱。混乱之后,凌乱的弓箭毫无目的地射向匪军火堆。城内的投石机也在没有统一的指挥下,胡乱地投出巨石。
这些毫无意义的攻击,对匪军没有任何的影响。凤郡城墙上的守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僚或者是亲属,被匪军当作牲畜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