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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们找不到她。她一直没有再出现了。永远也不再出现。自此,她下落不明。
竟然是这样的。
竟然是这样的。
竟然是这样的。
我们于黑雾虫鸣中下斜坡,丛林中有伤心野烟,凄酸弦管。偶然闪过一片影,也许是寿衣的影,一忽儿就不见了。
我总误会着,如花正尾随我们下山。就像第一晚,她蹑手蹑足在身后。但,这只不过是我感觉上的回忆。无论我怎样回忆,她都不再出现了。是的,她一定见到自己痴等五十多年的男人,她一定认得他。也许她原是明白一切,不过欺哄自己一场,到了图穷匕现,才终于绝望。一个女人要到了如斯田地方才死心?就像一条鱼,对水死了心。
她也欺哄了我一场。我上当了。
二人步出影城,过马路,预备到对面截的士出市区。在等过马路的当儿,我心头忽然一阵恐惧,一切都是假的吗?
一切都是骗局?
我怕猛回头,整座的影城也不见了!
直至安全抵达彼岸,才放下心头大石。
它还在!
我才晓得惆怅。
的士来了,我和阿楚上车。那车头插了束白色的姜花。姜花是殡仪馆中常见的花,那冷香,不知为了什么,太像花露水的味道了。
收音机正广播夜间点唱节目,主持人介绍一首歌,他说,这歌叫做《卡门》,唱得很骄傲:
“爱情不过是一件普通的玩意,
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
有什么了不起?”
阿楚问我:
“什么人唱的?”
“我不知道。”
“什么年代的歌?”
“我不知道。”
“卡门是谁?”
“你别问来问去好不好?我怎么知道?总之那是一个女人。”我不耐烦地发脾气。我从未因为这种小事发过脾气。
阿楚略为意外地转过头来。没有再问下去。她无事可做,又想下台,只好依偎着我。她也从未因为这种小事而肯不发睥气。
洒脱的歌犹在延续:
“什么叫情,什么叫意?
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
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
你要是爱上了我,
你就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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