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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孑坏坏地勾了勾嘴角,因听芜姜说到‘燕姬母女’时那般自然、好像与她并无甚么干系,不由认真将她扫量。
他的眸底总是藏着郁郁幽光,像一不小心就把人看进心底。撒了谎的芜姜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脸:“你看我做什么?我问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答?你家住在梁国的哪儿?现在是预备回中原去嚒?”
少女娇粉的脸容上一朵红晕悄悄溢散开——自挖坑阱往里跳的家伙,他日若知道自己就是传说中那个人见人怕、鬼见鬼哭的萧阎王,不晓得到时要哭成什么样。
萧孑促狭地扯了扯嘴角。他看穿她想要得到否定,便默默敛了神色,做一副看破红尘情-事的落寥:“我自是他的部下,只不过一顿饭下去再醒来,糊里糊涂就成了俘虏。家住在都城,来去皆为一人,暂时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他日若能得一红颜肯暖我半生孤独,届时再带她落叶归根便是。”
说着将一双冷长的凤眸隔雨望住芜姜:“你要收留我嚒?”
但他其实有个爹。
萧家自三公子萧孑出生后,三年内哥姐相继夭折,府上再无子出。道士说他天生命格禀异,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但萧爹吝啬,把说好的算命钱克扣,那道士讨债不成心生恨,出去后便把他克长克妻克香火的歹命大肆宣扬,并声称他是阎罗转世通身杀孽,京中从此再无姑娘肯亲近他,也没有一个媒婆敢给他爹续弦。
这些年萧爹为了他的姻缘简直呕心沥血,府上没剩多少的银子也被媒婆骗得七零八落,倘若听到唯一能续香火的儿子“叛国他乡”,怕不是绝望之下要拉凳子抹脖子上吊。萧孑需要尽快赶回去。
诶,他又这样看人,冷淡离群,幽幽郁郁的,牵着人莫名心口儿疼。
大雨在芜姜的蓑衣上唱着歌儿,催生少女心绪烦乱。又想起昨夜被他箍在怀里的味道……那深藏在旧时光里的久远惦念。
芜姜卯着小红-唇,轻扬马鞭在原地打转:“梁狗,我再救你一次,你就欠我两条命了,你拿什么来还我?”
“唔……”话音未落,绳缰却被萧孑用力一扯。他身躯未动,她已整个儿栽去了他怀抱。
那胸膛清宽,又闻见一股说不出来的好闻气息,间或夹带着雨水的凉涩。身子贴紧了,心就怦怦跳,她支着手肘想要推开,他却箍紧她一动也不让动。
“这样恨梁国人作甚么?我叫子肃,不是猫也不是狗。在我能拿到等价之物交换以前,我的性命都是你的。”萧孑精致薄唇抵在芜姜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