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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代替梳子给他梳理了一番,自己则是从头到脚都在滴水。
陈子轻累了,也困了,他后仰着靠在邢剪腿上,靠上去才想起那是哪儿。
大师傅忙活了一两个时辰,依然精神抖擞。
邢剪托住陈子轻的脑袋,让他稍微离开点:“那你要什么?”
陈子轻很怕邢剪再送他某种东西,越重要,越让他不安,他坚定道:“什么都不要。”
邢剪眼一沉:“师傅也不要?”
陈子轻腰酸腿抖,现在不想要了,暂时都不想要了,够够的了。
但他嘴上还是说要,先把人哄了再说。
“你别给我擦头发了,你弄你自己吧,别感,”陈子轻及时改口,换成这个时代的说法,“感染风寒了。”
邢剪抓着半潮的布巾,草草在前胸后背上抹几下就算完事:“大夏天的,感染哪门子风寒。”
“热伤风啊。”陈子轻屈着腿趴上去。
邢剪胡乱揉他头发,欣慰道:“我家昭儿懂得真多。”
陈子轻眼皮耷拉着,含糊地应付两声,过了会抱怨道:“蚊子真的好多。”
“夏天不都这样,”邢剪套上亵裤,布袍一披,露着大片指甲抠抓印的麦色精壮胸膛,他借月色俯视不满意那个回答的少年,大笑道,“咬谁都行,咬你就罪该万死,师傅明儿烧草杆给你报仇!”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埋进腿间。
落地的长发被一只手捞起来,让一根绑小臂的布条随意绑高垂在肩后,他的后脖子终于见了风,不那么湿闷了。
邢剪把他放到背上,摸了把他光溜的紫黑色小臂,拿起带过来的盆沿着小径上行:“咬了几个包?”
陈子轻的脑袋歪搭在邢剪左肩,温软的呼吸喷向他的左耳廓:“好多个。”
邢剪啧道:“可怜的,回去给你擦擦药。”
“蚊子不咬你。”
“只要不是脑子问题的蚊子都不会咬,原因有二。”邢剪背着小徒弟走在月下,走在回义庄的路上,“一,皮太厚,刺不穿,二,都是汗味,不香。”
陈子轻闻着花香去看路边小野花,红的黄的白的,开得都挺好,他搂紧了邢剪的脖子。
“松点,别腻歪。”
“那我可就真松了啊。”
“现在又乖了,听话了,哼,勒着吧,勒死师傅。”
……
墙洞填上土块刷了层泥巴,还没干,邢剪就挑木头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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