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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随便在上半身套了件干爽的汗衫，起身砸开一处失灵的暗匣，从变形的酒柜里抽出自己珍藏的红酒，并摸索出两个碎裂的玻璃杯。
“恭喜你出师了，Cheers！”
凯文接过杯口碎裂的玻璃酒器，蹚过满地的尖锐碎片，和爱丽丝轻碰，而后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眼熟吗？”
爱丽丝晃了晃手中的半瓶红酒，轻笑着问询。
“你在浣熊市远郊商店买的那瓶？”
凯文声音上扬，语气却十分笃定。
“本来，这东西应该在我和史宾斯烛光晚餐上出现，很不巧，被你个躺着也中枪的笨蛋，给搞砸了…”
爱丽丝的目光陷入回忆，言语之中略有嗔怪。
凯文轻笑着为自己和爱丽丝斟酒，两人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之上，缅怀着过去。
“所以，我现在不是在还你一顿烛光晚餐吗？”
随即，男人望见爱丽丝右腕上的手表，心中有些抽紧，语气沉抑。
“我从床主市顺来的东西，这么多年了，你还戴着？”
“难得你愿意精心为我挑礼物，用习惯了，自然有些舍不得…”
爱丽丝抚摸着有些斑驳的表盘，淡然一笑，这是专门为左撇子设计的女性装饰手表，那家伙居然在深陷床主市危机中，还能记得这些，实在不容易。
眼前女武神满足的微笑，让凯文不由唇齿紧绷，内心隐隐刺痛。
这是他送给爱丽丝唯一礼物，十多年了，单独陪伴这位启蒙者的日子寥寥无几。
而每一件自己留下痕迹的东西，都被这个看似洒脱不羁的女人，用心珍藏。
由于爱丽丝记忆的空白，自己闯入了她的世界，几乎成为了这位女武神生命中的全部色彩。
这，并不公平…自己亏欠她太多…
“对不起…”
凯文喃喃自语，表情黯然。
爱丽丝轻轻挑起凯文的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记忆仿佛回到了远郊超市中抢劫案的那天，某个倒在血泊里的小家伙也是这般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你说这句话…”
“你似乎很想靠近我，却又敬畏我，总是习惯于保持一种尊重多过于亲近的距离…”
“凯文，这并不是恋人相处的方式，你懂吗？”
“其实，我一直想说，不用抱着任何愧疚，至少遇上你，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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