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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说着，突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甚至有些不安。“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这样。这种感觉让我越来越觉得我不是人，而是一种……其他的什么物种。”
艾奇多娜沉默不语，她能够理解李林的想法。
就像一只平平无奇的蚂蚁，它生活在蚁群当中，可突然有一天，它的视角变成三维。其他蚂蚁虽然有空间感，但眼睛只能看到前后左右，看不到立体上下。而这只蚂蚁突然有了三维视角，那它就成了蚂蚁中的异类。
李林现在就是那只异类蚂蚁，超维生物。他眼中的世界已经不是普通人眼中的物质世界了。而是一片能量聚集的世界，并且，在他的视线中，一切物体都是不稳定的。
一栋立地数十年的大楼，在李林眼中，是处于一种“动态平衡的分解聚合”状态。这种感觉很难和别人叙述清楚，别人也根本理解不了。像蚂蚁理解不了三维空间，普通人类也理解不了四维空间。
这种感觉对李林来说，兴许在得到的一瞬间，产生过“拥有一切”的掌控感。但那一瞬过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痛苦。
就像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艺术家得不到别人理解一样。李林现在同样如此，比如他手中的手机，在艾奇多娜眼中就是手机。但在他眼中，则是无数内部零件都平摊在眼前，无限细节尽收眼底。
这也是他之前见木山春生等人时，一直闭着眼，偏开视线的原因……因为现在在他眼里，人的衣服和身体都是分开的，前者根本起不到半点阻隔作用……
第002章：见老朋友
空间还是那片空间。无边无际的白。
但李林已经不是那个李林。
他看着眼前纠缠在一起的光线，后者也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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