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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90年代初,黄秋耘来京,下榻崇文门大街韦君宜家,邀我和吴宗蕙趋前四人小聚。从20世纪30年代一块参加“一二·九”运动起,到反右前后在作协主编《文艺学习》鸣放和挨批,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受命联手在中央党校编纂“一二·九”研究资料,黄秋耘和韦君宜是长达五十多年的老战友、老搭档,彼此无话不谈。
韦君宜手扶助步器艰难地练习走路,一步一步顽强地坚持着。那天,她格外高兴。
“我的时间不多了,得加紧赶。”“我是个衰残的人,然而,我要写。我写的,确是我曾涉足过的生活,我绝不愿把虚夸的东西交给读者。”果然,她使出常人几倍的精力写出长篇自传体小说《露沙的路》,广为传诵。对于一个手脚不听使唤的病人,能说不是文学史上的奇迹?
1996年2月,不知不觉进入年关,腊月二十七,我和吴宗蕙带上小延延到协和医院探视韦君宜。北风凛冽,刺骨的冷,大街上热闹,人们忙于办年货。
我满脑子的“露沙”其人。
“这回弄错了,是我错,我给弄错的同志敬礼了。”
露沙心想,如果将来胜利了,要是再……丈夫杨述说:“绝不能再这么干,绝不会再这么干!”
痛定思痛,韦君宜1979至1980年完成启蒙老干部“清醒”的小说《洗礼》和剖析丈夫杨述的散文《当代人的悲剧》,两部作品的问世标志着韦君宜思想上重要的转捩。1994年,韦君宜送来新作《露沙的路》,颤抖着写下歪歪斜斜的字:“宗蕙、阎纲同志收阅并希望惠予评说。”一团烈焰熊熊的火!
病房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鼻饲。她直直地躺着,只有右手暗自抖动,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人,试图用已经呆滞的眼神同来者对话。急了,嘴巴咕咕噜噜,只有护士猜得出她要说些什么。但她头脑清晰,捕捉声音的能力极强。宗蕙送上一本收有三篇评介君宜小说的新书《女作家笔下的女性世界》,她的脸上绽出微笑,示意护士回赠她的新作《中国当代作家丛书·韦君宜》,护士说:“老太太才不轻易送人呢!”然后示意宗蕙和小延延走近点,紧紧拉住祖孙二人的手,久久不放,眼神充溢着慈爱。
我凑近她,大声喊道:“大家理解你!”她的眼睛听懂了。临别,我写了几句话,写着写着也哆嗦起来:我爱《露沙的路》,我写文章盛赞这心史、信史,题目是《知识分子的悲剧》。
我仰慕君宜,愿她长寿!
她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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