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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卖掉。总的说,哪里好卖到哪儿卖,连北边泰兴地界的蛤蟆圩(曲霞镇)都去过。到哪儿都是用脚步丈量路程,三五里、七八里,十几、二十里,走去走回来是常事,从不花车票钱的。
鼠人有过为到远处卖淘箩,通夜不睡的记忆。在他的长篇小说《啊,母亲》里有过细致的描写,写的是主人翁庄富生,实际是鼠人自己真实的经历。到远处去卖,一般都攒的淘箩比较多,巴巴的跑一趟,卖多才值得。积它十套十几套,一套三的话就是三四十个,一套五就更要六七十个了。这么多淘箩,斩头子、劈戗板,别戗板,削系,盘好了,一套套摞好,整个的串成两串,一头五六七八套,沉甸甸地挑着去。有时下晚忙起,真要忙到后半夜的。一般到远处卖都得起大早赶路的,这时,来得及睡就睡一会,不能睡,约约就走了。
财来精神旺,人多热气高。一路走,一路说说话,也不会怕,也不会打瞌睡的。有时到了地方,收购站还不开门,就等一等,开了就卖了。再去买粮、买皮糠、买豆饼,回去养猪,“零头凑整当”。手指上扒出来的钱,这样慢慢积起来,也派大用场呢,翻旧屋,盖新房,常有的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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