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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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家里磨蹭了许久，洗衣服刷鞋叠衣服，给自己洗澡给小猫洗澡，扫地拖地，做饭吃饭，就是不想出门。直到他打了第三个电话，我才不情不愿的挪出门去，准备迎接父亲的到来。

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灰暗的天空笼罩在头顶，不知从哪里刮出的邪风让雨伞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该落在身上的雨滴终究是躲不掉。

前文应该说过，我不喜欢下雨，雨天让人心情抑郁，尤其映衬着此时的心境，尤为觉得凄凉。一路上，音乐声开到很大很大，我希望它可以盖过雨滴打在车窗上的噼啪声，车速不快也不慢，慢了耗油，快了，我不想太快见到他。

见面之后，我内心平静，无喜亦无悲。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表示一点关心，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语。只要他不开口，我就沉默无言。嘴上随便应付着。

回到市区，已是12点多，带他去吃饭吧，家里没有余粮，得去下馆子，吃啥好呢。

我问他：“先去吃饭吧，找个饭店炒菜还是吃个面条啥的？”

“家里没吃的吗？”，他还是知道节约用钱的。

“没有，我都是现吃现买。”我说。

他想了一会儿，说“找个朝天锅吧，还能喝点汤。”我正好也没什么主意，那就听他的。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朝天锅是什么，我以前听名字还以为是火锅或者麻辣香锅之类的东西，后来在这儿待的时间长了，吃过几次，才搞明白是什么。朝天锅就是烙饼卷肉，现在饭馆里多以卷猪肉，各种猪下货，驴肉，鸡肉，鸡蛋，土豆丝等为主，小菜标配以葱段，咸菜疙瘩，附送一碗咸猪肉汤。

我出门的时候10点刚吃过饭，也不饿，要了一卷鸡蛋的，也是为了省钱，花了7块钱。我就知道我爹不会甘于平凡，喜好特殊，竟然要了一卷猪大肠的，现在物以稀为贵，越是杂七杂八的，反而越精贵了，一卷足足要18“大洋”。

老爹身上处处透露着小市民的精明活泛。给别人干活，干了多少天，一天拿多少钱，算的明明白白，临走还得要上两盆花做添头。停车就念叨，这地方停车行不行，怕被贴罚单。出门在外，几乎没什么行李，两颗小葱，一张煎饼，几口猪头肉，小咸鱼也都随身带着，生活不易，没想到现在他如此俭约。操劳一辈子，都没攒下什么家当，家里人都说他挣一个花俩，钱都花女人身上了，看到这些零碎的财产，我又质疑了，这挣得钱花哪儿去了呢？

他就不是个安分的人。进家门洗个澡就要出门，去楼下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