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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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十指已颤抖到无法翻页了，目光里放射出狂热之色。

“走吧。”齐再次发出邀约，这一次，秦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齐带头往楼梯走去，秦文跟在后面，脚步虚浮不稳，医学顾问则走在最后，和视频里一样，他的右脚有些跛，走路时身体左倾，右脚则在地板上拖行，鞋底与地面发出很不悦耳的摩擦声。下楼时，由于扶手在右侧，他只能靠着扶手，用左腿单腿一层层地往下蹦，很快，秦文惶恐、虔诚地扶住了他。

来自未来的“神”，竟治不好自己的脚？我有些困惑，莫非，齐说他迟到的原因，那场意外，是一次不太严重的车祸？或者运动扭伤？算了，不多想了，这与我无关。

我站在客厅中间，目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渐渐变矮，消失在视野中，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挂钟，21:55。

按照计划，他们会在储藏室聊两个小时，然后送走秦文。0点，神会准时进信标，返回未来，这两个小时，我要做、能做的唯一事情，便是等待。

别墅的隔音很好，听不到楼下的任何声响。我强忍好奇、忐忑、期望，把身体钉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挂钟的秒针艰难、坚决地顺时针转动。一圈、两圈……十圈……一百圈……23:45，离会面结束只剩不到一刻钟，一句来自脚下的模糊人语钻进耳膜——听不见内容，也辨不清身份。我惊了一下，很快意识到，储藏室里，刚刚有人高声说了句什么。

是谁？为什么忽然放大嗓门了？我有些忐忑，但还是忍了下来。“可能是临别前激动道别？”谁知5分钟后，23:50，我又一次听到了储藏室里的人语声。

“你是？怎么可能？！”

这声音很响，以至于突破木门、墙壁的重重阻碍，刺入我的耳膜，尽管不太清晰，但依旧足以听清内容，以及说话人的身份，是秦文？我怔住了，旋即冲到厨房，趴下，耳朵贴在地板上，细听楼下的动静……几秒后，耳膜里，传来一个沉闷、清晰的声响：咚。

似乎是某件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

我的呼吸、心跳同时停滞了，全身冰冷，天旋地转。

楼下发生了什么？！

我再也顾不上约定，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奔下楼，敲门。

“谁？”是齐，声音微微发抖。

“怎么了？”

“没事。”齐说。

“可是……我听到有动静。”我想伸手拧门锁，但忍住了。

“相信我，没事。”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