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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真的去看的时候，那个疯女人不仅好好的，还悠闲的放风筝，和一个小宫女一起满院子跑。
偏院年久失修，但房屋看起来尚且没什么大问题，估计是私下里修补过了，但院子里的那些树早就枯朽，冬日的雪一压下来，很容易断裂。
在桑榆遇到危险的那一刻，他本能的想要救，幸好来得及，才没让她陷入危险。
只不过，这一行为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怎么会关心一个疯女人。
看着这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谢璟皱了皱眉头，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不知道那颗心究竟在期盼什么。
“皇上说得是，奴婢谨记教诲。”
逆来顺受，桑榆拿这一套出来应付，换作之前谢璟肯定是受用的，但现在不同，他只觉得虚伪。
刚才还骂骂咧咧，气性不小，这会儿又跟个鹌鹑一样乖巧，装傻充愣，真是把应付人的那一套用的淋漓尽致。
“朕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更不喜欢白痴一样的人。”
谢璟自顾自坐在椅上，再看她，脸上的表情不变，还是那副乖乖巧巧的模样，但眼中的怨恨还是没有躲过他的眼睛。
怨什么？怨他没有把幽舌兰给他。
恨什么？恨他没有选择相信她当时的话。
可笑，那是他的选择，不是那颗心的，凭什么要惯着她。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那颗心在百般阻挠，以他现在的脾性，定是受不了如此冒犯。
早早了结也不一定，反正不会是让她这么悠闲的在这里放风筝。
桑榆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奴婢明白。”
她不知道谢璟的心思，却知道，谢璟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陌生，而且冰冷。
似从前，又陌生，谢璟变得很奇怪，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每次在她起疑心的时候，谢璟的不经意举动都会让她产生错觉。
他还是他。
不过，这种变化只持续了短暂的瞬间。
“既然明白就安守本分，别试图挑战朕的耐心。”
撂下这句话，谢璟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桑榆，一步一步往前走，脚下踏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没有回头，不想再看那双眼睛，准确来说，是不想看桑榆怨他，恨他。
胸膛微微起伏着，谢璟感受到内心深处的一抹异常，心绪难平，乱糟糟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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