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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霄转开视线,扬声喊道:“周行进来!”
周行大步进来,接了信回道:“我这就将信传回江宁府!”
“马已喂饱,明日一早,即可出发!”
说完,他打量了一眼百宁,步履匆匆走了出去。
百宁注视着陈霄,他身体僵硬,脚下有些虚浮的走近了几步,握着腰刀的手松了又紧。
他面色铁青,眼中满是失望,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高声责问着陈霄:“你要走?”
百宁气急起来,声音染上几分隐怒,他一时忘记了身份,只顾着要来确认消息,他不敢相信,都走到河南道了,陈霄居然要折回去!
他屏息静气,等着陈霄的回话。
陈霄凝视着百宁,眼前闪过萧景的面容,她神情微带歉疚的点了点头。
百宁喉咙一哽,他满眼的不敢置信,话语好像卡在了喉咙里,好一会才艰难吐出来:“你居然不顾我们大人的安危。。。”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的眼眶红了,泪珠骤然落了下去,他忙转身,侧对着陈霄,耳朵红的要滴血一般。
百宁嘴里一阵阵的发苦,他抬手抹去眼泪,心里十分绝望,一时之间对陈霄鄙夷不已!
亏的他家大人,将这位陈家大小姐放在心上,事事照拂退让,她却这般无情无义,连大人最后一面也不去见!
百宁转身,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盯着陈霄,他神情愤恨,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你居然这般无情无义,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大人伤重,也不去看他最后一眼?”
话一出口,百宁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眼底满是黯然,脸上带着明显的恼意。
陈霄静静的看着百宁,沉默良久,方才艰难说道:“睦州大旱,我必须回去!”
百宁冷笑连连,质问着她:“你江南数十州府,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不成?”
“你那些幕僚、属臣官吏,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旱灾再重,能重的过我们大人?”
“我们大人此时性命攸关,在你心中,我们大人的命,还不及那些百姓重要?”
“还是你从来没有将我们大人放在心上?”
“睦州遭灾,你大可以派遣官员前去赈灾!”
“百宁!”陈霄正色看着他,神情肃穆,眼神锐利明亮:“你说我无情也好,无义也罢!”
“我镇海军陈家,肩负江南十余州百姓的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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