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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战止战,流血,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陆温指着如山似海的白幡灵位:“包括五万无辜儿郎的性命么?”
谢行湛再次叹息:“你看,陆云栖,你被君权父子的儒家之道,驯化得太成功了。”
不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入她的心脏,叫她陡然一愣。
他继续道:“你从小便读忠君之诗,仁义之词,这很好,是他们驯化你的第一步。”
“你见过高山巍峨,知晓大海涓流,也很好,是驯化你的第二步,因为你此刻对于权利金钱所能享受的特权以及优越,已经到达了顶峰。”
“之后,便是第三步。”
“用碧血丹心,用数个忠君爱国之词,用家国,用大义,用亲情,用这数道沉重不堪的枷锁,将你困囿于此。”
他一步步走近她,那双黑漆漆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她,明亮又阴沉,如黑白无常摄人心魂一样,只叫她遍体生寒。
她……无法反驳。
因为,在他说出那一句:“你将不再拥有贵女的身份。”叫她打从心底里颤了一颤。
她是权利的得利者。
虽然,自十六岁起,她便满目疮痍,满身狼藉。
但她依旧不敢想象,当没了皇权,没父母荫蔽。
她的指甲如同福子一样,满是黢黑的泥巴,她的皮肤,也因太阳暴晒而皱皱巴巴。
她不再衣袍胜雪,而是尘埃满布,她不再光华如皎洁明月,而是一个奔波于生存法则的普通女子。
她没有蔑视福子的悲惨,没有嘲笑福子的意味,但她明白,她在福子面前,戴了一扇面具。
这个面具,是迫使她次次杀她的利器。
她的优越,因权利,因金银淬养出来的,天然的优越。
她埋下头。
谢行湛又道:“你将南凉定之为白,将北弥定之为黑,你坚信黑白分明的道理,那么我问你,为何南凉必须为白,北弥必定为黑?”
陆温怔了怔,一滴滴汗水顺着额头缓缓淌下,她咬着唇,并不与之答话。
“你不敢说了。”谢行湛那双冰凉刻骨的手,沿着她的下颌,缓缓下滑,滑至她柔润的肩膀,按住她的双肩:
“你为什么不敢提,关于裕丰皇帝的暴行?”
“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南凉的主子,依旧是裕丰帝这般嗜血残暴的君主,你迟早会反的,不是么?”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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