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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有一次,他推倒过一名年迈的老汉,就在车库旁,因为那人向他亮出了刀子。他好像是个流浪汉,后来他死没死,钟大福再没有过问了。
“水库对于一条草鱼来说就是无边的宇宙。焦虑的女郎在堤坝上徘徊不休。”钟大福的脑海里出现这样的句子。他在漆黑中看见自己的脚指甲上有一点淡蓝色的光,那点光居然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圈,就像一只手电在那里晃动一样。这是第二次出现这种事了。这同那条鱼有关吗?那条草鱼早被他吃掉了。
他回答姑姑说自己是有社交活动的,这并不是他唱高调。他同鱼贩子,同围棋老先生,同流浪汉的关系,难道不是社交?他们不是从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他的生活吗?近来让他关注的是一名年轻的民警。雾散的那天,民警从楼里出来,一双大手搭在钟大福肩上,钟大福看见了他前额的一撮白发。民警没说话,摇了摇他的肩膀就离开了。后来他又看见民警一次,民警坐在车里,表情严峻,正在沉思。钟大福想,民警留在这一带,应该同一桩案件有关。很可能就是流浪汉的案子。民警多么年轻啊,他也像他钟大福一样勤于思考吗?他走到车窗那里,想试探那小伙子一下,但他严厉地板着脸,他只好悻悻地走开去。现在钟大福在漆黑的房间里想着民警,他感到民警是他的同类,那种可以藏身于藤萝里头的家伙。民警之所以板着脸,是怕钟大福同他讲话。这个人也善于在沉默中同人建立关系。既然能调查案件,他应是人际关系方面的精通者。钟大福从窗口望下去,看见了民警的车。他是否坐在车里头?他感到那车里是有人的,但也不能确定。那民警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坐在车里吧。
他居然下楼了,因为实在是没有睡意。
他走近那辆车,在前窗的玻璃上敲了四下。那人摇下了玻璃。
“睡不着吗?”民警在黑暗中问。
钟大福觉得民警的声音威严而隐含怒气。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威严?是一桩案子赋予了他威严吗?
“夜里不要乱走,这里有好几个人的地盘。”
他说完又将车窗玻璃摇上去了。钟大福看见他在车里点燃打火机。
得了他的警告,钟大福不敢乱走,他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回到大楼里。一进大楼又忍不住好奇,于是拐进了消防楼梯向上爬。消防楼梯里倒是有灯,但每一层都有一两个人坐在楼梯上,似乎凶杀案的余波还在这里泛滥。钟大福很别扭,想出去又不好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一次次笨拙地绕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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