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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幸惊喜地抬起头来，拱手应道：“微臣荣幸之至。”
看着他眼底闪动的喜色，昭仁帝唇角一弯，笑着打趣道：“再不回去，怕是阿粟都不认得你这个父亲了。”
想起阿粟，沈幸眸光一软，眼底生出了无限柔情。“他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忘了我的。”
有谢凝日日教着，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
“从上京城到江夏，快马加鞭也得一个月，你早些出发吧，朕等你们回来！”
分别日久，思念破笼而出，昭仁帝也日日渴望着能和妻儿尽早团聚。
“皇上，回江夏之前，微臣尚有一事相求。”
望着沈幸忽然凝重的面色，昭仁帝疑惑地追问道：“何事？”
“请皇上为微臣寻一个故人。”想起下落不明的玉盏，沈幸的眸光瞬间变得暗淡。
他也是入京之后才从何益口中得知了玉盏没死的消息。可端庆帝太过谨慎，就连日日陪在他身边的何益也不知道他究竟把玉盏关在了哪里。
被抓时，玉盏还顶着谢凝的身份，只有何益知道她和沈幸的牵绊。
“沈先生，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告诉你这些，也只是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我留个全尸。”
看着何益眼底的悲凉，沈幸的眸中生出了一丝动容。他是端庆帝的心腹，曾经陪着他站在群山之巅，而今却要和他一起堕入深渊。
权利，地位，终究成了梦幻泡影，留下的只是一片唏嘘。
“我答应你。”
做恶的是端庆帝，何益不过是受他驱使。以自己如今的地位，为他留个全尸并不是难事，也算是回报他的最后一份善意。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耳畔传来了昭仁帝带着困惑的质问，沈幸眸光一闪，渐渐收回思绪，嗓音低沉地说道：“她是阿凝的婢女，名叫玉盏。”
“她在何处？”
面对昭仁帝的疑问，沈幸挫败地摇了摇头：“微臣还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可大抵就在这皇城之中。”
看着他黯然的神色，昭仁帝沉默片刻，而后低吟道：“你放心去吧，就算掘地三尺，朕也会替你把人找出来。”
“多谢皇上！”得到了昭仁帝的允诺，沈幸神色一松，眼底闪动着深切的感激。
离开御书房后，望着枝头斑驳的光影，他的心底生出了一抹怅惋。
大业已成，可清衡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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