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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太徽等人也曾为林斐然寻医问药,却都一无所获,只能试着弥补调养,可她的灵脉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每况愈下,越发滞涩。
时日渐长,再提及此事时,众人便都换了口吻,只让她安心待在三清山,勿要多想,那时她心中便明了,从此再未提过医治一事。
她那时想,他们帮她多年,已尽情谊,她却不能不依不饶。
林斐然当然也曾想过,若有朝一日灵脉可治,她会如何。
狂喜?释怀?亦或是喜极而泣?
原先不知,但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心中竟只有无边的平静。
二人进殿后,如霰十分自然地将外袍褪下,只剩一件宽简的内袍着身,金饰当啷作响,行走间皙白之色尽显。
他回眸看她,向长榻边微抬下颌:“去榻边坐着准备除咒。”
月窗下有一处长榻,榻边放有一方齐平的小马扎,紫竹编织,软而韧,林斐然一看便知是为自己准备的。
坐到马扎上,她侧目看去,只见如霰拢了拢内袍,又从柜奁中取了几枚金环缚于臂间、腕上,一头及腰雪发随意用绸缎系拢,搭在右肩,露出侧颈一抹纤长的弧度。
“……”
林斐然有些坐立难安,那种误闯闺阁的犹疑感再度升起,她要不要出去等等?
思量间,如霰已然回身走来,他十分自然地盘坐榻上,声如珠玉,略带凉意:“脱衣。”
心绪戛然而止,林斐然发了个单音:“啊?”
如霰望着这副模样,解释道:“除咒疼痛难忍,汗流浃背,如此能清爽些——不脱也行,随你,只是记得,不……”
林斐然立即接道:“我不会咬人的,不论多痛,我都能忍下。”
如霰看她一眼,旋即闭上双目:“世上痛楚,不是非得忍下的,忍不了,就不忍。”
他扔出一个药囊到她手中:“镇痛的,忍不下时就含在口中。”
言罢,他抬起右手,林斐然自觉将左腕递到他掌下。
“那便开始了。”
他十指修长,肤白赛玉,指腹并压在她腕间灵脉上时,好似玉柄一般温凉细腻,轻轻一压,却如坠千斤。
只一瞬,林斐然便感受到一阵挤压的痛楚,仿佛千斤之力俱都压在脉上一指宽处,几乎是一息之间,后背便沁出一层薄汗。
如霰盘坐长榻,窗外是初升的明月,几缕淡淡的清光浮游而入,又在如霰无声翕合的口中化作片片光刃,莹然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