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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只在顾宴一念之间,出了这么大的事,廖子呈本来也是觉得顾宴不会真的敢对他们动手,但事实证明人家敢。
事情败露以后,整个廖家满门肯定是活不下去了,甚至整个淮州府衙估计也要重重发落,但唯有柳依,若顾宴肯留她一条命,他就一定能留。
他哑声道:“此事,此事与其他族人无关,大人可否答应,保住我廖家旁支血脉?”
顾宴垂下眼,“好。”
廖子呈脸上呈现出痛苦又纠结的表情,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廖同,又看向泪盈盈的柳依,最终还是哑声开了口:“在……在地下。”
柳依瞪大了眼睛,“你……”
顾宴豁然起身,接着便听廖子呈哽咽道:“在淮州府衙的,地下。书房的暗格里,有个小门,可以通往地下室。”
……
温鱼是被一声“砰——”惊醒的。
笼子里的孩子们不安的小声哭起来,她忍着脑袋的剧痛,勉强坐起来,却怎么也看不清前方,只能依稀听见一阵细密的脚步声,来者甚众,紧接着,一个高大而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站在了烟尘之中。
……光?这里怎么会有光?顾宴来救我了?还是有其他人来杀我了?温鱼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脸色惨白,伴随着那道修长身影越来越近,温鱼的心跳也就越来越快。
她看见了。
温鱼心想:是顾宴,他来救我了。
是那个在槐山上便救了自己一次,也是那个总是请她吃饭,给她买衣裳,一起查案的顾宴。
她心里一松,鼻子微酸,险些落了泪。
“顾……顾宴。”温鱼靠着墙,怔怔的看着他,总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不真实感,周遭孩童的尖叫声和哭闹声都如潮水般褪去,她紧紧盯着顾宴,又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顾宴你在说什么……”她想说话,也想伸手,可是句子全卡在了喉咙里,下一刻,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吞没。
顾宴裹挟着满身阴骘,将她打横抱起,目光掠过满地的笼子,大步往外走去,吩咐道:“把这些孩子带出去。”
谁也没有想到,地牢竟就在灯下黑的淮州府衙地下。
想想倒也不无可能,能有地下通道或是地牢的地方,肯定是要塞重地或是权贵之家,廖家实在不符合,便只剩下一个淮州府衙了。
顾宴将温鱼一路抱回了客栈,他完全不避着人了,这大白天的,那姑娘满身